“阻碍”被“铲除”,柳铭雪朝唐见做出“请”的手势,想与他单独一谈。
唐见脑中警钟“哐哐”作响,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争先恐后”地朝他奔来。特别是柳铭雪当天那句“所以师兄是想让铭雪主动”、“无论我做什么,师兄都不会生气”的话,在他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所以,他终于要有所动作了?
面对未知事物,即便危险,人们依然抱有好奇之心想去试探这危险的“底线”。
唐见心中隐隐有些期待,但面子上仍保持毫不在乎的样子,走过去淡定坐下。
“说吧。”
柳铭雪用衣袖轻轻拂去灰尘,挨着他入座。因着船只不大,所以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在他坐下的瞬间,唐见的整条左手臂都麻了。
他立刻挺直了背,想让自己专心于前面无垠的暗黑。
“还在生我的气?”
他先开了口。
“我没有生气,你怎会这样问?”唐见继续看着前面。
“若未生气,方才师兄就不会说那些话来气我。”柳铭雪听起来有些委屈。
唐见不明白,转过头问他:“什么话?”
见此,柳铭雪了然一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幽冥河发出的森森绿光点亮了四面沉沉黑暗。
河的尽头不知在哪儿,他们也不知会去向何处,只能随水波流动,让怨灵带着他们前往不远处的国度。
“师兄这几日一直避而不见,我以为是师兄厌恶我了。”
唐见尽量掩饰着尴尬和心虚,“既然我与你做了约定,就不会如此。否则,也不会答应了。”
柳铭雪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唇角很快划过一丝笑,语气却十分哀伤。
“原是如此。铭雪不想因为那个约定,而让师兄更加疏远我。若真令师兄感到不自在,师兄大可不必强求自己。”
唐见顿时被愧疚之意包围。
本是自己答应了给他试着相处的机会,但自己竟一再逃避。如此一来,先毁约的不就是自己吗?
他赶快解释道:“你无需多虑,只是我一时间还无法适应。”
柳铭雪笑道:“无妨,铭雪可以理解。”
比起他的坦白,唐见更是于心有愧,遂决定以后都不再躲着他了。
而有件事他还是想弄明白。
“最近是不是王宫里有了消息?”
柳铭雪捏着戒指的手一顿,然后松开。
“老国主病危。”
闻言,唐见以手覆面,沉沉道:“是我无能。”
柳铭雪立刻皱起了眉,“我不喜你说这种话。”
“确实,说这些已经没用了。阿雪,你想要辅佐三皇子继位,对吧?”唐见第一次和他谈论此事,而谁也没料到会如此心平气和的交谈。
“嗯……”他很轻地应了声。
唐见朝李玄策看了一眼。
被梅心死死纠缠住的李玄策很是愤怒,但也只能涨红了脸被她拖住,还不得不接受一连串所谓“注意事项”的“洗礼”,气鼓鼓地望着一旁。
他还是太年轻。
“三皇子虽有些优柔寡断,却不像大皇子杀伐之心甚重、脾性喜怒无常,谋略城府亦在其之上。而大封历来立贤不立长,所以玄策才会被委以重任。除去老国主的期望,玄生可堪大任。”
柳铭雪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追问:“兜兜转转这么一圈,你就甘心放手?老国主的托付,你也不顾了?”
唐见摇头,“玄策同我说过他无意于夺嫡,别人的期许对他而言也许只会是枷锁。我思考良久,还是打算此行过后,将手里的盘龙钥交于你,希望你以后能好好辅佐玄生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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