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骏生似乎对这块地方很熟悉,他上了一会儿高速很快就下来,走d省边陲县市里复杂难走的城镇车道。
“你怎么会这么熟悉?”
金今又打开了一点车窗,问廖骏生,廖骏生边看路边给金今解释:“我刚在b城做餐饮的时候跑过运输,h市虽然比d省远一些,但所有东西进价更便宜,当时研究过从b市到h市最近的路和每个进货点。”
“你也像那些货车司机一样半夜跑运输吗?”金今又问,廖骏生点头:“凌晨四点到b城,五点把运回来最新鲜的食材卖给超市和一些大饭店,剩下的在自己的餐馆里做原料。”
廖骏生从不怕吃苦,他一天的时间可以分成两天用,每天眯三四个小时就够。
金今看着窗外开始起雾的凌晨,开始拼凑出二十岁左右的廖骏生每天几个市几个市的跑运输的场景,刮风下雨、大雪暴晒,孤独地开一辆卡车行驶在幽暗的山里,金今心里突然有些淤塞。
“那时候觉得寂寞吗?”金今突然问他,廖骏生笑着看了眼金今,拐进一条通往h市和d省交界小镇的路:“不会,只想多赚点钱。”
金今伸手拉了拉廖骏生的衣角,廖骏生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将手拿下来和他十指相扣,两人的手都有些凉,大概是夜太深了,此刻已经到一天里温度最低的时候。
“要是我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记得不要出现。”金今突然说,廖骏生盯着前路,没有说话,金今看了他一眼,继续说:“不要去找让我出事的人,也不要找我爸,更不要和唐岳武湛那群人一样蠢兮兮地要去帮我报仇,听见没?”
廖骏生依然没有说话,脸却绷得很紧,车速明显慢了下来,金今的手被他抓得有点疼。
不多时,廖骏生把车停在离那小镇不远的一个电视塔下面,然后转过头看着金今,眉眼间冷得几乎要掉冰碴子。
“你已经做好出事的准备了吗?”他冷着声音质问金今。
金今怔了怔,突然看着廖骏生严肃到肃杀的脸笑了:“不一定啊,但是我……总得把所有的可能都想全了。”
“不可能。”廖骏生定定地盯着金今,似乎故意没去理解金今的意思,他一字一句地说:“这些事你不用再想了,现在不是要跟我逃吗?那就逃,其他的不要想。”
金今凑上前将自己的脸贴到廖骏生锁骨处,声音含着细弱的撒娇:“我知道,那我刚刚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啊廖先生?”
“没有。”廖骏生很冷酷地没理会金今对他的撒娇,他松开金今的手,在位置上坐好,从后颈到大脑中心压抑着一股随时要爆发的怒火,怒火的中心是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慌张。
“坐好。”廖骏生命令金今,而后又发动车子上路,金今坐在副驾不出声,车里的气氛沉闷而冷肃,金今拿着手机翻音乐库,想放一首歌,可是翻来翻去都找不到想听的,他越翻越沮丧,最后将手机往两个座位之间的缝隙一丢,声音有些沙哑地小声抱怨:“总是惹我不开心……”
“谁惹谁?”廖骏生的声音随后响起,两人谁都不看谁,但一来一去地对着话。
“你惹我。”金今控诉,漂亮的眼睛底部泛着点红,盯着路边一幢幢两三层楼的建筑,廖骏生抿着嘴,他冷笑一声,是真实地冷笑,金今从未听他这样对自己笑过。
“那你想让我怎样?让你帮我规划你死之后我该怎么活?!”廖骏生咬着牙说,车速加快,在镇里的小路上开得过于快了,廖骏生几乎是忍着才没有吼出来,金今终于缩着身体不说话了,他撅着嘴,眼睛通红,然后吸了两口气,别过脸看窗外,一些肉眼可见的白雾飘进车窗,很快化开,金今把额头放在车窗上,一顿一顿得搞得他头疼。
“哧!”车子骤然停下,金今迅速往前扑去,廖骏生一把按住他的脑门不让他撞到车前的硬板,没等金今反应过来廖骏生很快缩回手,然后解开安全带兀自下车,很快甩了一句:“到了。”便自己下车。
金今在车里目光带了些愤恨地看廖骏生走过车前,外面是一栋三层楼的民房,看模样是个小旅馆之类的地方。廖骏生没有要帮金今开门的样子,金今在车上生了会儿闷气便自己下去了,进了旅馆之后廖骏生在和前台说话,说是前台其实是个三十多岁的胖子,大概也是这家不挂牌旅馆的老板,廖骏生似乎和他认识。
“麻烦了。”
廖骏生淡淡地说,那胖子摇头:“没事,明天中午就走啊?不多呆一会儿?你好久没回来了。”
廖骏生抿了下唇,摇头,然后回头看了眼慢悠悠走进来的金今,从胖老板手里接过钥匙,转身熟悉地上二楼,丝毫没管身后的金今,金今不爽地看了眼胖老板,胖老板对他呵呵一笑,金今转过身也朝二楼走,跟在廖骏生身后。
廖骏生进了二楼左边第一个房间,门没有关上,留了一道小缝,金今推开门走进去,廖骏生正在铺刚刚老板给他新拿出来的干净床单。
“我来帮你好吗?”金今关上门,主动走过去示好,廖骏生的脸依然冷着,金今突然就没朝床的另一边走,而是走到廖骏生身后,然后一把抱住他的腰:“我知道错了,再也不那样说了,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软,调子特别乖,一双手严严实实地把廖骏生抱紧,侧脸贴在廖骏生背上;廖骏生顿了顿,金今突然感觉到他叹了口气,然后抱住的人转过身,紧紧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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