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姑很不甘心,觉得都是因为张绣,瞪着眼睛气呼呼道,“都怪你。”
张绣无语的笑,“大姐,你也太不讲理了吧,你自己惹了娘关我啥事啊?”
“不怪你怪谁。”薛大姑气哼哼道,“满家就你一个外人,我娘还能真的嫌弃我?”
张绣无语,“都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我嫁到薛家了哪就是薛家人,而大姐却是嫁出去了,就算不得薛家人了。你这回来就是客人,你和外甥才是外人。”
在娘家的时候她娘骂她,她大嫂也拐弯骂她白眼狼,可她到底哪里白眼狼了,哪回回去不是带的东西最多的。
现在大姑姐也来趁机欺负她,张绣觉得她再忍下去就该叫乌龟了。
“你!”薛大姑往常来娘家的时候没少说闲话,可却从没听这三弟媳妇说句不好听的,这大过年的居然把在娘家受的气撒到她头上来了,简直是不能忍受。
“你就这么对你大姑姐说话?”薛大姑哈了一声,对谢兰英道,“娘,您听见了吧,不是我说三弟妹,哪能这么对大姑姐呢。”
谢兰英眼皮都不抬摆手撵她走,“赶紧回去吧,就你这脑子真不敢相信是我生的闺女。”
薛云白一听顿时乐了,被自己亲娘嫌弃傻,也没谁了,不过薛大姑本来就缺根筋,满脑子都在生气张绣对她不尊敬的事了倒是没留意到谢兰英的话。
“娘,这样的媳妇您可得好好治治。”薛大姑不忿的看向张绣,“弟妹,不是我说你,对大姑姐得敬着,像你这样是不行的。”
张绣冷笑一声,“客人都不把自己当客人,我凭啥还客气。”说完也不管薛大姑咋咋呼呼的就拽着薛长岭回屋去了。
等他们一走,薛大姑又嚷嚷开了,“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你的教养又在哪里?”谢兰英阴恻恻道,“赶紧回家去吧,别在这气我。”
薛云白牙龈痒便吐着泡泡朝着薛大姑挥手,薛大姑虽然不满意也不敢和亲娘顶牛,委委屈屈的和儿子准备离开,待看到谢兰英只给放了一瓢玉米面顿时不高兴了,“娘,您咋这么小气啊,就给一瓢玉米面啊。”
谢兰英脑门子鼓鼓的,气道,“我给你这些都多了,赶紧走,你娘还没管你要呢,你倒是管你娘要了。”
薛大姑被谢兰英赶着出了门,叹气道,“回去咋对你奶交代啊。”
他儿子才不管这些呢,手里抓着从堂屋里摸来的两块糖喜滋滋道,“那是你的事,我奶又不会打我。”
薛大姑眼尖看见他手里的糖,忙问,“哪来的?”
她儿子铁牛道,“屋里拿的。”
至于屋里三妞委屈哒哒的,对谢兰英道,“奶,我的糖被铁牛哥抢走了。”
“被他抢走了?”谢兰英气道,“这个小兔崽子。”说着又对三妞道,“往后告状也得及时,这人都走了奶想追都追不回来了。”
“嗯,知道了奶。”三妞点点头,然后拉着四妞出去玩了。
到了傍晚何小翠一家子也回来了,知道张绣在娘家受了委屈,妯娌俩免不了又一阵子的吐槽。
初二回完娘家,剩下的几天基本就在本村串门了,薛云白作为谢兰英最喜欢的孙子,自然被抱着跑了好几家,不过后来谢兰英发现一些老娘们稀罕她孙子喜欢戳她孙子的脸,于是气的也不出门了。
索性外面天寒地冻的在屋里窝着也能暖和一些。
也不知是不是过年过的,薛云白直到正月十五也没再进入御膳房,家里过年时候留的肉已经舍不得吃了,何小翠抹了盐腌的咸咸的挂在灶房的房梁上,一家人的伙食顿时降了下来。
正月十五点灯时候,薛云白上辈子只见过宫里的灯,外面的却是没见过,但显然这里虽然和他以前的大周不同,可寓意大同小异,薛云白也算见识了穷苦人民的手艺。
正月十五一大早薛家的老爷们和女人们就分工合作了。男人拿萝卜用刀子刻花灯,而女人们则揉了一块三合面蒸一个大大的灯。
薛云白趴在炕上看的津津有味,不过看了会儿就觉得无趣了,因为大家刻的都差不多,无非是把萝卜削的圆圆的然后中间抠个窟窿,然后在边缘刻的凹凸不平,就算美观了,薛长河甚至为了省事直接连美观也不要了。直接在一溜平滑着下来了。
臭球和臭蛋年纪已经不小了,也跟着自己爹学习,三妞倒是也想玩,可大人怕她割到自己就只能在一边干看着了。
薛云白看的无聊又去看女人们蒸的大灯,缺是个长方形的,捏成大元宝的形状,中间三个卡槽,想必是用来放煤油的。
大大小小的萝卜灯刻好一堆,然后又挨个放上棉线再倒入灯油这才算完,到了傍晚的时候家里男人们挑上箢子,里面上上做好的萝卜灯一起出门点灯,像臭球臭蛋甚至三妞四妞都跟着去玩了,薛云白即便好奇大人也不是不带他的。
所以薛云白只能在炕上看着他娘和他奶以及何小翠在家里忙活。
大门口,屋门口,每间屋门前都点上灯,就连灶房里灶王老爷的地方也点了灯。
薛云白好奇的看着亮着豆大光晕的小灯,觉得颇为有趣。
当然,正月十五一般是要放烟花的,只是乡下穷,能放两挂鞭已经算是不错。晚上八点左右男人们都回来了。
谢兰英打了热水给薛云白洗脸洗脚然后让他躺下睡觉,等他睡了,薛大柱烧了香拜了拜道:“求大仙保佑今年风调雨顺。”
本来迷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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