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她说过不管我和陶淞年的事情,就真的一直没有过问过,我也没再跟她提,她怕是以为我们进展得很顺利。
乍一下听她问起,倒让我很是意外。
不过还没等我多想,宁冉又凉凉地说道:“那你不是会很难过。”
“嗯?”我有点懵,被她白了一眼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还真是误会了。我略想了想,语气平淡地回道:“我们没有怎么样。”
宁冉停下勺子,有些迟缓地抬了头,纤长的睫毛扑闪一下,眼里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疑惑。
我与她的目光错开,垂着眼睑盯着碗里的饭,又小声补充了一句,“我们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你不要想多了。”
说完后我也没看她,手里握着勺子继续往嘴里喂饭,耳朵却警觉地竖起,听着对面的动静。她仿佛缓了有好一会儿,一直没有动作,我都几乎要将碗里的蛋炒饭吃光了才听到她重新动勺子。
“又不关我事。”她低声嘀咕了一句,语气不甚在意,只是耳朵尖微微的带了一点红色。
我收回偷瞄的目光,强忍住了心底的笑意。
高考过后我跟陶淞年发消息说起这件事,被她好好劝了一番,说我应该早些跟宁冉解释清楚,这些不必要的误会最好不要继续留着。
陶淞年一如她自己所说的不介意,一直都和我保持着联系,是个可以信赖的朋友。偶尔她也问起我和宁冉,语气还隐隐有些八卦,似乎比我还心急一些,活泼得过分,弄得我哭笑不得。这心态好得让我颇感意外,又万分欣慰。
她们考完试后有长达三个月的假期,闲在家里又没有事情可做,有时就会来学校打打球,天热的时候也来游泳。我们学校的泳池是对外开放的,供学生上课使用的同时也可以买票进去。
六月中旬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学校将体育课换成了游泳课,统一都安排在下午,很多个班级一起上。不过因为很多人不愿意下水,所以池子里也不算太挤。
我到了这种季节精神状态都不太好,下午很容易瞌睡,遇上外面太阳毒辣天空通透的时候,就更是晕得睁不开眼。随便往外面看一看,都觉得自己像要瞎了似的。
下午上课的时候我不出意外又昏昏欲睡,强行用手肘撑在桌上才勉强没有趴下去。正困得眼睛快要合上的时候手机一下子亮了起来,收到一条qq消息。
那年大家的手机几乎都更新换代了,有了流量套餐,可以用手机挂qq刷网页。过去用得多的短消息逐渐被淘汰。
我揉揉眼睛解锁一看,陶淞年的头像跳得正欢。
-宁冉她们班今天下午的游泳课?
我眯着眼睛有些困惑,不知道她要干嘛,手上盲打了几个字回给她。我记得宁冉她们班的课表。
-是啊,怎么?
她像是在等着我回消息,很快又发了两句话过来。
-我来学校游泳,刚在泳池这边看到她了。
-她们班今天考试?好像都换了衣服在排队。
体育课换成游泳课后考试内容也变了,过去考八百米,现在是五十米的蛙泳。差不多最近就该考了。
-应该是,期末前一周要考完嘛。
我仍是满腹疑问,睡意也消了一些。这人不好好的游泳,拿着手机发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也不怕手机掉水里去了。
等了两分钟那边没什么动静,我以为她话说完了,准备锁上键盘继续打瞌睡。她的消息又过来了,还没仔细看,先注意到了后面飘着的波浪线上,看起来有点贱贱的。
-我发现有好几个人在偷看她哦~
-贼眉鼠眼的,还以为没有人注意。
我乍一看完还有点懵,然后忍不住扶起了额头,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陶淞年到底是去泳池干什么的,就不能好好游泳吗。
这还没完,她干脆发了一串消息,头像一直跳个不停。
-宁冉完全就不搭理人啊,像不知道有人在看她一样。
-你可以安心上课了,我帮你盯着。
我几乎要怀疑陶淞年的号码是不是被人盗了,原先还真没发现她这么“好事”。不过貌似自从跟她讲清楚后,我们相处起来愈发自然,与一般朋友无异。也许我无意中触发了她的一个隐藏属性也说不定。
-你……
我打了几个字又删了,最后只发了这么欲言又止的一句。其实被她这样调侃我多少都有一点尴尬,毕竟关系比较特殊。
不过陶淞年自己倒不以为意,回了我一个坏笑的表情。
我无奈地摇摇头,随她去吧,反正是隔着手机,就算再尴尬也不会被看到。
让她这么一闹我也清醒了不少,掌心在脸上搓了两把打算收心认真听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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