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陈正阳抓了一把瓜子嗑起来,漫不经心道:“你都不知道他说什么呢,就这么把你儿子卖啦?”视而不见陈父的怒瞪,对着李永年道:“你不必说了,什么忙我都不帮。”
“什么什么忙都不帮?”门口传来一道好奇的女声,陈母提着大包小包走进来,一边喊道:“吴阿姨、乖仔,快来帮我提过去,我给你们都买了礼物!”一边好奇地对李教授点点头。
终于解脱了手里的大包小包,陈母优雅地坐到陈父身旁,继续好奇道:“刚刚说什么帮忙不帮忙呢?”
陈父向她解释道:“这是正阳在大学的教授,想请正阳帮个忙,这臭小子在那瞎胡说。”
陈正阳继续嗑瓜子:“我可没瞎胡说,既然是‘请’我帮忙,我难道还不能有‘不愿意’的权利吗!”
李永年不紧不慢站起来,目光沉沉盯着陈正阳,沉默了一会后颓然道:“我只是想你陪我去医院探望一位朋友,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婉拒陈父陈母的挽留,直接往门口走去。
陈父送李永年到门口,回来见儿子还在那坐着嗑瓜子,没好气道:“你今天吃错药啦?脾气这么怪。”
陈母也在一旁问道:“乖仔你怎么回事,对李教授那么没礼貌。陪他探望一位病人也没什么啊,怎么就不愿意呢。”正想继续教育儿子,见他一直冷着脸嗑瓜子不说话,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两人正眼神交流,研究着儿子到底怎么了,专心致志嗑瓜子的陈正阳突然把瓜子一扔,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诶,儿子!你干嘛去啊?”陈母叫道。
“刚买的车,我憋不住,兜风!”陈正阳大步往外走去。
“滋拉——”
一辆崭新的揽胜将正坐在车内沉思的李永年堵住。
李永年回神看向前方,舒然一笑,下车走过去对驾驶座内的陈正阳道:“你想通了?”
“少废话,我兜风顺路,到底上不上车?!”陈正阳语带不耐道。
李永年欣然上车,对他道:“去安然医院,和宣在那里。”
陈正阳一边沉着脸开车,一边似乎不经意问道:“他发烧还没好?”
李永年慢悠悠道:“他昨晚割腕了,虽然发现的早没什么大事,但是他今天在医院又一言不发的绝食。”
通过后视镜看向前方神色不自然的陈正阳:“所以,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劝劝他。”
陈正阳分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心烦意乱道:“你确定我去不是火上浇油吗?他这明明是精神状态不对吧。”
李永年慢条斯理回道:“上次你没耐心听我讲完,这次就让我讲完吧。”叹口气道,“他的确有病,遗传的偏执性人格障碍。”
转头看着窗外飞逝的浮光掠影,怅惘道:“他外公、我的恩师,就有这个病。不过对于科学家而言,偏执或许反而是个优点,能让他更执着更认真地追寻科学的真理。老师生活中其实很和蔼可亲,时常我都会忘记他是个病人,甚至有时候我会可惜,为什么我没有这样对科研的偏执,这个病在我们看来并无大碍,甚至算得上是个美好的瑕疵。”
陈正阳猜测道:“他妈妈是不是也有这个病?”
“恩。”李永年垂下眼道:“他妈妈也遗传了,但是直到她爱上阮鸿飞前,我们都从来没有察觉过。接下来就是老套的故事了,我爱她,她爱他,可是他不爱她。她本来是个温婉善良的女孩子,如果阮鸿飞能爱上她,或许一切都会很好,可是他不爱她,而且还是个从来不会心软动摇的人。一直僵持到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阮鸿飞才终于妥协,两个人就结婚了。可惜她还是没有得到圆满,他把她娶回去,却依旧不爱她。当时我已经出国了,只在导师去世时回国见了她一面,她看起来不太好,可是我只能礼貌地问候,已经没有立场照顾她。某天她突然联系我,将阮和宣托付给我,我心知不妙,可是等我赶回国内,已经太迟了,据说她是抑郁症导致自杀。”
安然医院已经近在眼前,李永年最后道:“和宣小时候,我时常注意,也带他去看过医生,他一直很正常,从未显露过偏执性人格障碍的预兆,我本以为他总算幸运一回,没有遗传。直到他遇到你,并且爱上你。”
一路沉默地往高级病房走去,走廊上阮鸿飞正由几个助理陪着走过来,远远看见他们,让助理们等在原地,走上前看了陈正阳一眼,对李永年道:“你带陈同学来干什么,再给他点甜头,他更有精力跟我较劲了。”
李永年没好气道:“那是你儿子!他都自杀了,你还觉得他只是跟你较劲?”
阮鸿飞立刻哄道:“好好好,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啊。”又执拗道:“我就不信这病还扭不过来,等过段时间身体养好了,我把他送出国,时间久了自然就忘了。”
“呵呵。”李永年冷笑道:“时间久自然就忘了,所以我也把你忘啦,麻烦你也快点把我忘了。”
阮鸿飞立即道:“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李永年生气道,“你能不能不要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他,你自己就觉得自己是真爱,到他身上,你就觉得他都是因为有病?就因为他有病,他的爱就一文不值吗?!你最近也让我很困扰,是不是你也是有病?”
侧头深呼吸,克制住愤怒,又对沉默的阮鸿飞冷冷道:“而且你真的一点都没有被师妹打动过吗?”
阮鸿飞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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