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然牵起言欢的手,温暖柔软的触感让他面色稍霁。给了旁边的黑子一个残忍的眼神,随即和言欢一起走出天皇。
黑子瞬间理解老大的意思,既没智商又没情商的人不配留在天皇。本来以男孩的姿色去天堂会所还是可以的,可谁让他得罪了言欢呢。黑子“啧啧”两声,这下只有洪门最底层的夜店等着他了。
言欢上车后异常的沉默。不只是话语上的沉默,反正这人平时在自己面前也没什么话,而是整个人散发着阴郁。
林萧然把人捞过来圈在怀里,温柔地吻上红唇,含住唇瓣一点点轻吮,勾住小舌抚慰,几乎是不带情欲的和言欢温存。
林萧然轻碰言欢的唇肉,控制不住的心疼,“不想唱歌就不唱。言欢,没人能逼你。”
林萧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幼稚,幼稚的想听一听言欢的歌声,却低估了这人心里的抗拒。
林萧然想,下一次他会把言欢的心情放在自己前面。他的底线在这人面前总是一退再退。
言欢没有回答。许是得到男人的承诺,他“嗯”一声,靠着厚实的胸膛闭上了眼。
第四十一章改变(6)
言欢醒来的时候有些不知今夕何夕,刚才梦中都是曾经唱歌的画面。前世唱过的歌、别人的、自己的、还有他在夜店和天皇唱的两首。胸口越来越闷,歌声越来越大,言欢猛地从梦中惊醒。
自己整个人被身后的男人圈在怀里,满满都是林萧然的气息。两人赤裸的紧贴在一起,言欢倏然觉得喘不过气来,像是溺水一般想要挣扎。
他立刻钻出林萧然的怀抱,慌慌张张套好睡衣,走出主卧方觉得胸口一松,大口的吸气。
言欢烦躁地按住太阳穴,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前几天都睡的很好,完全没受到许修杰和开口唱歌的影响,他以为自己都放下了。为什么今天事情解决后反倒会做噩梦?
言欢忽然想呼吸点新鲜空气。他默不作声地下楼出了主栋,走进花园。
公馆不仅有最先进的安保设备,四周24小时都有人站岗和定时巡逻,安保工作可以说是做的滴水不漏。
花园里的保镖看见言欢一愣,正要走过去询问,言欢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他走到吊椅上坐下,脚尖不时点地,吊椅一前一后的晃悠,言欢就看着远处灯火阑珊的都市发呆。
保镖有点纠结,最终还是没上前,只是站到离言欢不远的地方对耳机低语几句,片刻后又来了三个人。几人站在言欢周边四角,安安静静的当雕像。
言欢认为自己放下了,他不再怕开口唱歌。就算在唱的时候会不能自己地代入情感,但是只要歌曲结束他立刻能从中脱离出来。
可是为什么他还是烦躁,是潜意识里讨厌歌唱吗?
言欢皱紧眉头,他为什么不想唱了?因为前世的记忆、因为林萧然、还是因为厌倦了?
言欢想不出,放任思绪游走。他记得儿时的自己很喜欢唱歌,参加合唱团活动是言欢上学的日子里最期盼的事。单纯的唱着,一遍遍排练,歌声更好听他就更开心。
言欢想着想着表情变的温和,不再是苦大仇深的样子。
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唱歌的?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唱歌的?
言欢在记忆里翻找了很久,真的很久,一段遥远的回忆展现在眼前。言欢眼睛一亮,绽开灿烂的笑容。
小时候父母工作特别的忙,言欢有记忆开始的那几年见的最多的不是父母,而是外婆。外婆代替父母照顾他、喂他吃饭、陪他玩耍、教他背诗、哄他入睡。
言欢五岁时外婆因病去世。那时言欢太小,还不懂得悲欢离合,不懂生离死别的痛。时间长了,记忆和感情就淡了。等到言欢能体会亲情的时候,留给他怀念外婆的记忆却已不多。
但是言欢记得外婆总在睡前给他唱歌。很多很多的歌,特别好听,他听着听着就进入梦乡。
后来言欢会跟着外婆一起唱。外婆夸他唱的好听,他就躺在外婆的怀里,一老一小两个人唱的可高兴。
言欢就是从那时开始唱歌、喜欢唱歌的。尽管长大后他很少再唱那些歌曲,但是对唱歌的热爱却延续了下来。
言欢想起外婆慈祥的笑脸鼻子发酸,他赶紧闭上眼,怕自己又不争气地哭起来。他心里涌起波澜,不自觉地开口唱起以前外婆唱给他听的歌,那么轻易,从灵魂深处自然涌出的旋律。
言欢清亮空灵的歌声划破寂静的夜空,和着远处传来的海浪声,尽管是首童谣,仍动听的不似人间之声。
四个保镖都怔住,专心唱。
言欢旁若无人的低唱,他看见外婆宠爱的对自己笑。她说,“小欢,今天外婆教你唱一首《外婆的澎湖湾》,以后你就可以唱给外婆听啦。”
小小的言欢说,“好啊,我要学,以后唱给外婆听。”
外婆摸摸他的头柔声唱到,“晚风轻拂澎湖湾……”
言欢跟着外婆唱:
“晚风轻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
没有椰林缀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
坐在门前的矮墙上一遍遍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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