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之摊手:“可这和我是个冷酷无情的员工有什么关系呢?”
赵素衣学他的样子:“这不是巧了吗。我也是个冷酷无情的老板,正好今天是个黄道吉日,适合扣你工资。”
“啧。”
作者有话要说:舞台已经准备好了,帷幕已经拉开,我们准备开始了。——电影《神探夏洛克》(我从逼乎上看的)
与现实的荒诞相比,小说的荒诞真是小巫见大巫。——余华《第七天》
这句话是印在《第七天》的封面上。这本书还是很好看的,前两天的故事略显平,从第三天爸爸的故事开始,又是熟悉的感觉,平静的文字把人虐得死去活来。
白秋练的故事魔改《聊斋志异》,与原文不符。
☆、浪游者的夜歌(5)
顾淮之和赵素衣并肩走上了芙蓉江大桥。他们身处于黄泉与现世之间,对岸的高楼大厦立在薄雾之内,隐隐可见在夜色中闪烁的霓虹灯。
风从江面来,吹到脸上,带了几丝清爽的凉意。赵素衣听到什么,停下脚步,对顾淮之比了个嘘声的手势,继而又指向了前方。
顾淮之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绰绰的白雾里渐渐走出个人影。它佝偻着腰背,每一步都走得缓慢,摇摇晃晃,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摔倒。
但它看到赵素衣和顾淮之的那一刻,黑漆漆的双眼中露出了贪婪的神色,手脚并用地加速冲去,姿态仿佛山野之中的猿猴。
“跟在我身后。”绵绵细雨中,赵素衣扶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慢慢向它走去。他的右手伸向旁边,五指屈起,做出了一个“握”的动作。些许白雾靠近了他,瞬间凝成一把薄如蝉翼的弯刀。
赵素衣握着刀,刀锋对准狂奔而来的怪物横斩,顷刻将它拦腰劈成两半。赤色的火焰在它身上燃烧,因高温蒸腾而起的白汽“嘶嘶”作响,地上只剩两摊黏稠的颜料。
一只青蚨落在了颜料旁边,它原地转了两圈,向远方飞走了。
赵素衣松开手,弯刀再次散为雾气,不可见了。他逆光而立,取下头顶的小花环套在手腕上,回头对顾淮之一挑眉:“差点就把这个小花圈丢了。”
“小花环。”顾淮之纠正赵素衣,“你要是喜欢,我改天编一个大的送你,戴脑袋上,保准跟小仙男一样。”
赵素衣笑:“当真?”
“当真。”顾淮之忽然停下脚步,对身前的赵素衣笑,“我怎么能骗你呢?”
赵素衣被顾淮之“贴心小白花”的模样撩得晕头转向。他双眼凝视顾淮之,目光转也不转,胸膛里的那颗心脏“砰砰”地剧烈跳动着。
这种感觉像从前一样。
像从前那样。
从前。
赵素衣猛地醒过神来。他这才想起,眼前这个对他笑的人早就过了黄泉,轮回得干干净净。记忆都没有了,那自己心里的这些喜欢,对现在的这个人而言,又能有多重呢?
赵素衣不知道。
顾淮之见他面色难看,关切问:“赵素衣,你怎么了?”
“没事。”片刻之后,赵素衣抬起头来。他看着顾淮之的脸,又笑得没心没肺,“我可是你神通广大的老板,我能有什么事情?我这不是担心你害怕,就想说些什么哄哄你......”他心里头一团乱麻,也不晓得自己都在说些什么鬼东西,尴尬地挠挠头,“哎呀,赶紧走吧。”
顾淮之听得云里雾里,傻乎乎地举着伞追在赵素衣身后:“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赵素衣放慢脚步等顾淮之,依旧是那嬉皮笑脸的样子:“浇一浇,长得高。”
顾淮之和赵素衣相处久了,清楚自己这位老板的脾气秉性,他一眼发觉他这副画皮下藏着的真实情绪。
他的老板并不开心。
顾淮之不知道其中原因,但他并没有问,而是收起伞,走到赵素衣的身边。
赵素衣不解:“你做什么?”
顾淮之的胳膊搭在赵素衣肩膀上,对他嘻嘻地笑:“反正这雨也不大,没必要打伞。风里雨里,爸爸陪你。”
赵素衣低头笑笑,“我看你是嫌自己工资多。”
顾淮之直言不讳:“我嫌少。”
“那你还哔哔?不知道做点什么讨老板欢心吗?你真的不试试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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