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像暗夜里的黑豹,穿行在战场上。他不知疲倦地奔袭,所过之处,留下一地残尸。每一个青云特战队员,只要他目光所及,必成他爪下或刀下亡魂。他连他师父和先生身边的敌人都没放过,让这两位书院大佬一时成了闲人。
商士隐忧心忡忡地说:“这小子不会得了失心疯吧?谁把他刺激了?”
“不会是二次觉醒了吧?”骆有成向凤凰的方向指了指,说道,“过去看看,答案就在那边。”
商士隐第一次违逆了先生的意思,“我总觉得他精神状态不对,他也不应该有这么好的体力。我得去保护他,现在也只有我能追上他了。”
骆有成点头道:“那你去吧。”
商士隐去追徒弟了,骆有成缓步向凤凰所在的位置走去。这片区域太安静了,除了尸体,再无碍眼的东西。
月,斜斜地浮在地平线之上,光线已经暗淡了许多。但终究是有光的。
在青云特战队员眼里,此时却成了至暗时刻。他们能捕捉到那人行进的轨迹,但永远无法锁定他。等他们察觉到有风扑面,意识却已开始沉沦。幸运的人可以在不断翻滚的视线中,看到自己倒卧在林地里的无头躯体,无论如何,这也算一种告别仪式。
火箭在一棵树旁现身。他的脸阴晴不定,他射杀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却放出了一只魔鬼。他相信,那个男人在自己射杀女人前,远没有现在这般恐怖。这是他造成的过错,那么,就由他来终结这个错误。
火箭举起大弓,从箭囊里摸出一直铁箭,箭头快速变亮,如烧红的烙铁。
突然,箭从他手中掉落,扎进了泥土,裹挟着焦味的烟气从地面冒出。举起的弓也垂下了,那只手再也无法承弓之重,弓把从他的虎口脱落,落进草地,被青黄相间的茅草掩埋。
火箭发出“咯……咯……”的声响,左手试图伸向自己的脖颈。他没有成功,头便永远地垂下了。
一支箭洞穿了他的脖子,将他钉在了树上。他一生用箭杀人,死在箭下,也算天命有归。
在火箭射杀嘘嘘的同时,鬼箭也射出了一支“鬼箭”,它用了十多分钟才公布了答案,它选择的倒霉鬼是主人的同道之人。
……
骆有成来到凤凰身边,“黑油锅”和电浆步枪是他的装备,但他却不知道重甲里藏得是哪个人。
望着嘘嘘尸体发呆的凤凰惊觉有人靠近,扭头看去,怯怯地喊了一句姐夫。
骆有成叹息一声:痴男怨女。他没想到来人是小姨子,也没有去责怪凤凰,看着那具焦黑的尸体问道:
“这是嘘嘘?”
凤凰僵硬地点点头。
骆有成心中又一声叹息,为嘘嘘,也为皮皮鬼嘘嘘库呴。没有嘘嘘库呴,嘘嘘就是一具尸体。但也正是有嘘嘘库呴,才有嘘嘘的火劫。可谓成也皮皮,败也皮皮。
骆有成蹲下身,搜索嘘嘘的灵魂。可被烤熟的脑子哪还能容纳得下意识体。骆有成的超低频意识波四下漫延,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个奇怪的小家伙——类意识体。
通过超低频意识波观察,类意识体就像一颗芝麻粒大小的发光的种子,在它身上,找不到任何意识的印迹。但骆有成能感受到它的生命活力,或许给它一块合适的“土壤”,它就能生根发芽。
骆有成把它带进了自己的意识海,虚心向意识囚笼求教。对这个新鲜事物,意识囚笼也无法给出答案。
骆有成怀疑这颗细小的“种子”和嘘嘘有关。他记得初次见到嘘嘘时,并没有找到她的灵魂,但她却成了一个特立独行、唯一有自我觉知的鬼侍,而后,在两三年内开启了灵智,变得越来越像一个人。或许,类意识体,就是她灵魂的自我保护模式,或者是灵魂传承的一种方式。
不过,如何让“种子”发芽,骆有成完全没有头绪。最终,意识囚笼在角落里凝聚出一个小黑盒,把“种子”保护了起来。
凤凰一直关注着姐夫的表情,她问道:“姐夫,你有什么发现?”
骆有成摇头:“没有。”
他并不能确认类意识体一定和嘘嘘有关,更不能将他的猜测当成事实讲出来,给春风一个空幻的希望。
退一万步,假设类意识体真的是嘘嘘的灵魂所化,骆有成作为凤凰的姐夫,也不愿在此时复活嘘嘘给小姨子添堵。没有了嘘嘘,这对痴男怨女的关系或许能正常一些。
我真的不了解类意识体。骆有成这样自我安慰道。
听姐夫否认,凤凰没有说话。她说不出自己是何种心态。她从不讨厌嘘嘘,两次结伴外出寻找女巫,相处时间长达一年,她对嘘嘘是有感情的,否则也不会同意嘘嘘把自己的血当饮料喝。她只是不习惯有人和她共享一个男人。现在,嘘嘘没了,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春风快透支了,你不去看看。”骆有成不乐意看小姨子胡思乱想,心动不如行动,做像她姐柳莹那样的行动派。
凤凰这才意识到春风没在身边,她慌张地四下张望。
“这里好歹也算战场,战场上你都能发呆这么久。”骆有成佯怒道,“东南,五点钟方向。”
凤凰急忙戴上手套,捡起电浆步枪,向姐夫所指的方向跑去。
骆有成调出黑戒的菜单,从里面取出了裹尸袋,用意念力包裹住嘘嘘的身体,装了进去。
他倒不是知道有人会死,随身携带了裹尸袋。事实上,他的黑戒与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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