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旦纠结的不是小瑜婶婶的头颅能不能带走,而是放不放这四个人离开。不过,对方显然没有身为俘虏的自觉。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继续考验他们,再与他们做交易;还是打一手感情牌。
“我要带走我婶婶。”江小瑜重复了一遍。
“可以。”贾旦下定了决心,抬起头,“我现在就用任务把ab012……算了,魃不可靠,还是让人工智能去取来吧。”
“谢谢。”江小瑜擦干眼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你可以开始你的游戏了。”
贾旦摆摆手,“不玩了,没心情了,我太悲伤了。”
贾旦说自己是个神经质,笑的时候刹不住车,哭的时候停不住脚。
贾旦又开始抹眼泪,他说太伤感了,起初是小声呜咽,后来变成嚎啕,比自己死了亲娘还伤心。
刚刚平静的江小瑜又忍不住掉眼泪。
人工智能把婶婶的头颅送来的时候,江小瑜在抽泣,贾旦也在抽泣。
江小瑜捧着玻璃罐大哭,贾旦也跟着大哭。
等江小瑜稍稍平静,骆有成用随同玻璃罐一起送来的黑布蒙住了罐子,捆扎好。
贾旦哽咽地说:“现实就是这样残酷,魃除了命令和本能,什么都不记得。嗯……”
贾旦不哽咽了,皱眉说:“或许还有执念,一条执念占据不了多少存储空间。”
贾旦又哽咽了:“他们是杀戮武器,就算是曾经的亲人,下手也不会留情。”
骆有成说:“你先别哭,你说的执念是指什么?”
贾旦不哽咽了,他想了想说:“比如as003,在成为魃前,可能特别想砍掉某人的脑袋。变成魃以后,脑子没了,他没法分辨哪个是他想要杀的人,所以他把见到的人头颅都砍下来。”
骆有成狐疑道:“既然他只遵从命令和本能,他怎么会制作头颅标本?他的防腐液又是从哪里来的?”
“制作头颅标本应该是他的本能之一。至于防腐液都是总部提供的,他们很重视他,很乐意满足他的癖好。”
“他怎么没有把你的头砍下来做标本。”
“我有护身符啊,而且我藏身的地方很隐秘,除非公司的高层来视察,我不会露面。”
贾旦没有说他的护身符是什么,骆有成猜测可能是向魃发布命令的设备。
江小瑜心存侥幸地问:“丢失的记忆能找回来吗?”
贾旦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记忆丢失的过程不可逆,而且他们脑部的替代组织内存太小,容不下记忆。”
江小瑜面如寒霜,她对骆有成说:“帮我把婶婶带回去。”
她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骆有成急忙拉住她:“二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江小瑜说:“找鬼王报仇。”
贾旦没开口,戏谑地望着江小瑜。石岩山看见了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货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变脸的速度真快。”
“有嘛?”贾旦摸摸脸,把嘴角扯了下来,“我这人就这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我认为是真性情,但所有人都说我是神经病。”
“你是有病,得治。”刀行为铁哥们帮腔。
“也不算大病,不治也死不了人。”石岩山的怒气突然烟消云散,“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们说?”
“这个小兄弟有见识。冲你这句话,我就跟你们多说几句。”贾旦向石岩山竖起大拇指,“你们二姐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莽撞了。不要说找圣地,你们就连这个密室都走不出去。”
江小瑜猛地转身,怒气冲冲地望着贾旦的影像。
“息怒、戒燥、静心,容我慢慢道来。”
骆有成也搭住了二姐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江小瑜重新坐回座位。
贾旦说:“这间密室在地下六十米,只有一座悬浮梯通往地面。他们俩是从上面下来的,应该很清楚。没人带路,你们连进悬浮梯的权限都没有。”
骆有成皱眉道:“这么说,你把我们软禁了?”
贾旦做出委屈的表情:“软禁这个词太伤感情了,聊了这么久,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
骆有成嘴角微翘,讥讽道:“朋友这个词太贵重了,我怕担不起啊。”
贾旦情绪变得很激动:“如果我要对付你们,需要在这里浪费口舌吗?你看这是什么?”
他的两只手指指点点,似乎在操作光屏。四个墙角出现了四台粒子束武装守护。四人立刻站起来,警惕地戒备。
“这又是什么?”
四面墙壁泛起许多红色的亮点,两两对应,与激光切割网密室的墙面完全相同。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什么?”随着贾旦歇斯底里的啸叫,九个密室里的杀器全部在这个房间呈现。
不仅如此,除了会议桌周围的地板,其余的全部收缩到墙壁内,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坑洞,里面传出许多东西扑打翅膀的声音。骆有成还发现,天花板上也有喷火孔,还有喷淋的细孔。
“你们一定认为九间密室步步杀机,这个房间是唯一安全的地方,大错特错!那里留有一线生机,这里是绝境。它们同时发动,你们谁能活着离开这个房间?”
贾旦的精神似乎不大正常,这时谁也不敢再去刺激这位间歇性精神障碍患者。
骆有成老实地说:“一个也活不了。”
贾旦似乎气消了一些,把大杀器撤了,地板回到了原位。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贾旦站起来,背着手,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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