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源并不知道,因为墨氏匪盗之事,不少臣子都因他的表现而忧虑万分,他现在正在琢磨一个问题——不过是一些老旧的攻城器械,任沂那娘们儿都能跟眼珠子似的护着,若他能弄出来在院门口,等着鹿儿回来!
如今这官衙里就住着他和任沂,还有原本的官员及其家眷,很大概率来人是去找任沂,他不敢贸然派童儿去打听,怕他们丢命。
他现在就像待在一汪死水里,最迫切的就是迎来改变,这样突兀的事,说不得就是转机!他怎么不关心?
可惜之前因为墨氏匪盗的事,任沂和她生气,本就不喜欢做事之前和他商量,这会儿连事后也懒得跟他说了。
工具人有工具人的自觉,但不代表他就喜欢这样被动!
鹿儿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脸色很怪异。
“到底怎么回事?”
鹿儿之所以能在他身边占据这么重要的位置,绝不是因为他俩打小一起长大。
鹿儿是家将之后,是经过严密的筛选才来到公子白身边的。
忠诚毋庸置疑,能力也是一等一。
鹿儿就跟便秘了一样,凑到他身边小声道:“你知不知道将军有情人?”
“啥?”
这样的女人除了养面首,谁还能看上她啊?就算看得上,也不敢上啊!
谁让她好梦中杀人呢?
再说她可是先王的媵妾,这方便还是要注意的。
“真的!我亲耳听到他们……”
鹿儿如今已经十四岁,正处于骚动的年纪,说起这话,脸就红了。
“你听了多久?”
白景源心道,从没听说过这种事,怎么想怎么蹊跷,怕不是有诈?
“这种事哪好多听……”
“我们再去一次吧!这次也别偷偷摸摸的了,省得被人当猴耍。”
知道那人的确是去找了任沂,他便径直往她那去了。
以她的厚脸皮,真要养几个面首,只要她不张扬,也没谁会和她死磕。
毕竟先王已经薨逝多年,先王还有太后都没有意见,谁又能怎样呢?
他觉得鹿儿多半是被任沂耍了,他若过去问,想来真是公事,她也不会藏着掖着。
白景源带着鹿儿,也没多带人,找过来的时候,任沂正在喝茶。
那斗篷怪已经不见了,她就像故意在等他似的。
白景源叹了口气,走进去在她对面坐下,也不失礼,直接气鼓鼓道:“姨母故意耍他做甚?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个憨的!”
这样的做派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若是彬彬有礼,反而是把她当外人。
知道他这是认怂,选择低头了,任沂“哈哈”一笑,拍拍手,帘后就闪了个斗篷人出来。
“让大王见见你咯~”
来人十分沉着冷静,掀开兜帽一看,却是任沂身边一亲卫,看着很是眼熟的。
白景源脸一绿,知道这是被她耍了,是她想逼他先低头,故意设的局。
技不如人,怨不得人,白景源干脆认栽,就要转身走人,就听任沂语气不善:“大王半夜至此,是来替你父王抓奸?”
白景源脸一红,脚下走得很快了!
这女人今天可真是无耻!
结果不等他走到门口,帘后再次走出一人,对着他叹气道:
“大王还是这般单纯。”
白景源猛然扭头,就见来人一身能看到胸毛的玄色纱衣,摇着纸扇看着他摇头。
正是太后娘娘的亲舅舅,季孟。
知道自己这是被人涮了,他也不发怒,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自如转身,对着季孟行礼:“不知舅公星夜前来,未曾迎接,白失礼了。”
季孟挑挑眉。
他大半夜的跑来见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才是失礼。
不过——
“沂,大王好像并不像你说的那般仁善过头!”
看吧,对他多么刻薄啊!
“舅父大人眼光一向很准,沂大概是爱之深责之切吧!”
两人一问一答,却是说他俩是亲人,半夜见面也不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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