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花吐症是不治之症,但却有痊愈的方法。留下的线索只有『因未知原因』几个字,连祖先们也不知道它是如何产生又是如何消失的吗。」大和合上已经翻看过数遍的病史记录,闭上眼静静思考。既然已经由柳谷否定了生理疾病的可能性,那实际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和峰津院家族有什么联系?为什么两例病患中,只有第二个人的花吐症痊愈了?
运气好的话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寻找答案,运气不好,恐怕剩下的时间已经不足三十天了。大和想到这里,只觉得肩上的担子又沉了几分。或许是时候在搜寻线索的同时开始考虑筛选jp’s局长和峰津院家主的下一任候选人了。他的脑海中闪过「峰津院都」这个名字,而名字的主人恰巧敲响了房门。
峰津院都不等他的回答便推门直入。她一如既往地寻找到了坐在办公桌后的身影,大和的笔下依旧行云流水地书写着将要完成的政/府报告。
「局长,东京地下铁和都交通局的整合报告已经完成了。」
「辛苦了。汇报吧。」
都披着jp’s的制服外套,单手拿着夹好数页传真纸的文件板,一目十行,省去寒暄语气冷淡地开始总结内容:「本次调查未见显著数据波动,银座线、新宿线、丸之内线等重点监测路线无异常。数据重点共五项:其一,特殊波长峰值在新宿站、涉谷站、大手町站——」这时,她突然听到了沉重的木椅被粗暴拖行的凄惨嘶鸣声。
条件反射地抬眼,都看到了她若非亲眼所见决不会相信的场景。大和直挺挺地站了起来,俯身前弓,双手撑立在书桌上,刚刚才完成的报告在他的指甲中成为了布满褶皱的废纸。他仿佛缺失氧气一般竭力呼吸着,扩张的瞳孔露出痛苦挣扎的神色。大和伸手用力扯松他的领带,接着口中开始不停地咳出深蓝发紫的花瓣来,无数一涌而出的花瓣坠落在桌面上,如同被烧尽般只剩余烬。
「哥哥!」
都一个箭步冲到大和身边,手中的文件板滑落在地毯上一声闷响。「那些日子」早就已经结束了,都以为自己再也不用体验恐惧这种情绪,但心脏如同背叛了她自己的意识一般惶惶战栗了起来。
「不要告诉……任何人……」近乎使他窒息的干咳中,大和在呼吸之间硬挤出这么几个单字。太快了,花吐症病情恶化的速度太快了,喉咙里一定出现了撕裂伤,而且连胸腔肺部都咳得刺痛了起来。照这样下去他会直接在这里失去意识,无论如何这个样子不能被路过的底层职员发现。正当他这样艰难思考着的时候,耳边传来了都抑止不住颤抖的声音:「我不会让其他人发现的,但是真琴必须要知道这件事。你等着我,我马上就会回到你身边的,哥哥!」
都的手绢被用力塞进了大和的掌心里。大和抬起头,虚起双眼看着都踉跄着关上房门的身影。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吐出后纷纷凋零的花瓣逐渐和脑海中一片绿色的荒原融合在了一起。
紫露草。
清晨绽放,正午凋零,永远不够绚烂的花。
梦中开满的渺小花朵,点缀在绿色被毯上的蓝紫色,原来是成片的紫露草。明知我是最不屑于平凡和普通的人,这种花又是怎么长进我梦里来的?
「局长!」最后抵达大和耳畔的是花海之外的迫真琴的声音。在这之后,就只有来自于梦境的呼呼风声了。
局长病倒了,这是冲进局长室的真琴所无法想象的第一个事实。昏迷过去的大和发着高烧,手里还紧紧攥着都的手绢,显然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从名古屋心急如焚赶来的乙女将检验过花瓣的事情如实说出,像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般自责地看着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的大和。「我没有尽到医生的职责,让自己的病人在那样生病的情况下还透支身体工作……」
「乙女,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局长不是能被我们阻止的人。」真琴的叹气也越发沉重,「接下来难关才刚刚开始,就算能对外声称局长暂时休假,jp’s始终是国民安全所在,正常运转是必须维持下去的。只能由我和都一起分担局长的工作,短期内应该能勉勉强强坚持一段时间。」
都坐在床边,用手帕擦去大和额上的冷汗:「如果要分担哥哥的工作,无论我们多想陪在他身边照料,恐怕都无法有足够的时间。乙女也必须每天都在名古屋和东京之间来回奔波吧?要是再累垮一个,我们就真的无计可施了。」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能照顾局长的人……还有谁?」
心事重重的三人看着昏睡的大和相对无言。终于无法忍受沉默的真琴咬着牙,抽出了口袋中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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