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处吗?游岚有些失色的笑了笑。他不太想承认自己堪堪只听出来四处。要命的是,自从以连蒙带骗的方式把秦然拴在身边,日久相处那孩子渐渐对他也不再防备,可总有一种越来越说不清辩不明的情绪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感觉很快就要朝着失控的趋势发展。
被高楼玻璃上的反光晃了下眼,游岚伸开修长的手指覆在额前,很轻的一声叹气,疲惫的想要借酒买醉。
坐落在市中心一处的艺术园区内,有栋巴洛克风格的建筑房屋,正厅吊着一顶华贵别致的欧式水晶灯,将本就莹亮的棕色钢琴打上一层炫彩夺目的光。一个男人优雅的坐在沙发上咬了口管家刚削好的苹果,还没嚼出味道,扭头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里。
“生气了?”旁边的中年男人放下报纸,摘掉花镜,五指交叉搭在膝盖上,意味深长的笑着问。
“游岚抽什么疯,他怎么能忍受有人把《兵临永夜》弹成这副德行?”
“晚舟,秦安的水平并不差,可以说和你不相上下,就刚刚那番演绎,我很满意,不愧是陆明启最为看中的学生。”中年男人端起茶几上的白瓷杯,望着杯中清透的茶水,眼角弯出几道鱼尾纹:“他很有潜力。”
“潜力?”谢晚舟拿出手帕擦了擦指尖水渍,不屑道:“薛老师,我们从国外演出回来有一阵子没排练了,以防成员们手生,是时候该去会会您的老朋友了。”
“哎。”声音扬了一道,薛汉阳抿一口茶水润嗓:“脾气别这么冲,咱们这是去交流学习。”
谢晚舟沉着脸,拿起遥控器回放“华音盛典”的整场录制,将屏幕画面定格在一张秀色柔媚的脸上。
“你和依依从小青梅竹马,上次她来乐团还没上高中,转眼已经长成大姑娘啦。”薛汉阳从公文包里拿出手机,点开陆明启的微信,编辑好内容点了发送。
“脾气也比以前拧多了,眼光更是差到极点。”谢晚舟用鼻子哼道:“那个叫秦安的,抢了我的风头又抢了我的人,老师,你觉得我还能视若无睹的坐在这里悠哉的啃苹果吗?”
手机提示音突兀的跳进两人之间的对话,薛汉阳举手冲他晃了晃:“明天下午,音乐附中音乐厅,不见不散。”
陆明启并不意外会收到老对手薛汉阳的信息,他给乐团简单开了个小会,确定好明天要演奏的曲目,留下宛忱和刚进门不到一分钟的秦安,商量对策。
游岚双臂交叉端在胸前,靠着排练厅灰白墙面安静的站着,没去听陆指挥说了什么,低下目光,自顾自盯着秦然的后背出神。宛忱在听到谢晚舟的名字时若有所思的看了秦安一眼,潜意识里生出一股不安的情绪。
秦安只当这些絮叨是耳边扇过的两阵风,过耳不走心的听完,放肆的拍了拍陆明启的胳膊,完全不当回事,一把搂过宛忱的脖子:“我跟你讲,老大说‘华峰娱乐’看中我了,我操/做梦一样,我现在感觉自己走路都是飘的,绝对的人生赢家。美人在怀,前途大好,怎一个爽字了得!”
宛忱甩掉他的手,用拳头抵着他的额头将他推开:“明天谢晚舟会来。”
“来就来,小爷我搓搓他的锐气。”秦安撸起袖子叉着腰,刚从兜摸出来就被陆明启劈了一记手刀,揉着痛处往旁边一伸手,拽起正在背谱的秦然大摇大摆走出了排练室,一副浑不吝的样子。
八点后的校园只剩几间教室依稀亮着灯,春风带着温意偷溜进来,宛忱撩起刘海露出覆着薄薄细汗的额头,放下手里的琴,合上谱子,坐上窗台弯起一条腿,目光随意的向楼外扫去,看见一个正往自己这边不紧不慢走来的身影。
202的门被推开,宛忱才看清那人手上还拎着一杯香草拿铁。
“晚上喝咖啡会睡不着觉的。”宛忱边说边接过来,打开盖直接痛饮半杯。
“那你还喝这么猛。”谈城说完又从兜里掏出两块用粉色锡箔纸包着的巧克力:“今天在店里试着用模具做了几个,你尝尝。”
以为会齁甜,没想到中间埋着一大颗榛子,宛忱咬掉半个,满口留香:“要我说,你以后自己开个咖啡店吧,这手艺,生意肯定爆火。”
谈城笑着没有接话,拿起左手边座椅,关好了排练室的门灯。
要往小区方向拐的时候,宛忱的步伐渐渐放缓,谈城光顾闷头盯着脚下,直到和他错开两人距离才发现身旁空了。周围人烟稀寥,路灯相隔百米偶有一盏,回头望过去,视野里只剩昏黄和墨黑两种颜色,虽离得近,却看不清宛忱脸上的表情。
谈往肩膀上提了提,问道:“怎么了?”
“家里洗衣机坏了。”宛忱撩了下校服衣摆:“衣服脏了没法洗。”
“等你回家换下来,我拿回店里洗完再给你送来。”
宛忱很轻的啧了一声:“那多麻烦,我住你店里明早醒了就能直接穿去学校。”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巷子口走,留给谈城一脸茫然,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提出要住自己那儿,顾不得多想,赶忙快跑两步跟上。
平时洗衣服不怎么讲究,贴身的一筐,外衣一筐,虽然分着洗,无非也是一股脑儿全倒洗衣机里。谈城站在二楼走廊上的洗衣机前若有所思,他有些不太想就这么直接把宛忱的校服扔进去,挤点洗衣液随便滚两下潦草完事。
从楼下里屋拿上来新进货的红色洗脸盆,谈城叼着烟撸起袖子蹲在卫生间里,白瓷砖地面映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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