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诗宜点头。这倒是,菩萨佛祖贵人事多,哪能将人间的祈愿一一应验呢?所有来到这里的人,无非都只是求个心安。
“那我也去上一炷香。”她想了想,忽然说。
逛完了寺庙,就到了午饭时间。今日有法会,莲花寺自然也有素斋待客。不过香客太多,素斋自然千金难求。所以不少人都明智的选择了寺庙旁边的几家餐馆。虽然价钱不低,味道不美,但这时候也无法挑拣了。
何诗宜和林霰是早有准备的。这时候绕到后山,找了个人少的地方,铺上毯子,从背包里取出准备好的食物,开始野餐。冷食当然比不上热菜,但是将就一顿足够了。反正现在秋高气爽,山顶阳光普照,也不至于会消化不好。
周围也有不少人跟她们一样,提前准备了吃的,这会儿过来用餐。
何诗宜选的位置是一颗大树下。这里是风水宝地,自然不只有她们两个人,旁边就是一一对小情侣,吃个东西腻歪来腻歪去,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偶尔还要来个甜蜜蜜的吻,全然不顾这是佛门清静之地。看得何诗宜好一阵羡慕嫉妒恨。
另一边则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父亲带着眼睛,一副精英模样,母亲温婉贤淑,未语先笑,小姑娘则天真活泼,叽叽喳喳,问题不断。又让何诗宜心上一梗。
“你怎么了?”林霰问。
何诗宜连忙回神,“没事啊,怎么了?”
林霰看着她,显然并不相信真的没事。但是何诗宜不想说,她也就不追问。
何诗宜叹了一口气,往树上一靠,转头盯着那对情侣。
小情侣虽说是旁若无人,那也是因为大多数人都懂得非礼勿视。哪怕心里觉得两人这样不太好,但事不关己,自然不会去管,转开视线便是。但现在何诗宜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看,就算心理再强大,脸皮再厚,也忍不了。
那男的立刻也凶狠的瞪过来,“看什么看?”
这一下不光是何诗宜和林霰,就连那一家三口的视线,也都被吸引过来了。看上去四五岁大的小姑娘天真的对妈妈说,“刚刚那个叔叔和那个阿姨在亲亲!”
“……”这下小情侣自己也不自在了。他们能直接怼何诗宜,因为她是成年人,但是无意中污染了小朋友的纯洁心灵,就不太一样了。
片刻后,在骂骂咧咧之中,小情侣收拾东西离开。何诗宜又转过头,去看另一边的一家三口。
小姑娘好奇的跟她对视,见何诗宜盯着自己手里的鸡腿看,还问,“阿姨要不要吃?”
何诗宜却不领情,“我不吃。鸡腿里有防腐剂,吃了之后会弄坏肠胃,然后死掉的。”
她忽然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小姑娘愣住,就连小姑娘的爸妈也惊讶的看过来,不知道她发的什么疯。片刻后,已经初步明白什么是死,有了畏惧之心的小姑娘反应过来,哇的一声扔下鸡腿,抱着自己的爸爸哭得伤心欲绝,“爸爸,我是不是要死了?”
两位家长手忙脚乱的哄孩子,同时也开始收拾自己的包裹起身离开。
“他们一定在想我是不是神经病吧?”何诗宜看着他们走远了,才说。
“那你是不是?”林霰问。
似乎对何诗宜如此幼稚的表现并不奇怪,脸上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过惊讶的表情。因为她很清楚,何诗宜不高兴,这是在用这种方法来发泄。
既好笑又可怜,她能够对外人做出的最大的恶事,也就是这样了。
林霰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也有自己的判断,但表面上却不会露出一丝一毫的端倪。
“周碧结婚了。”何诗宜忽然说。
林霰就什么都明白了。
血脉亲情这四个字,说起来玄妙,但是任何人都不免会受到一点影响。何诗宜不是圣人,不是铁石心肠,哪怕她表现得再坚强,但曾经被父母离婚这件事强烈打击过的她,即使恢复了,心里也会留下一处暗伤。而现在,周碧准准戳在了这块暗伤上,瞬间让她再次伤痛入骨。
她不会说安慰的话,想了想,问,“她要你去参加婚礼?”
“是啊。”何诗宜讽刺一笑,“态度坦然得不得了,她从来没想过这件事对我来说会产生什么影响。”
“那你去吗?”
何诗宜本来想斩钉截铁的说不去,为什么要去?去了给自己添堵吗?但是话到嘴边,却又有些说不出来。她其实很想看看,让周碧不惜抛弃自己的幸福生活,究竟有多好。
念头一转,她看向林霰,问,“你觉得我该不该去?”
“你自己决定。”林霰说,“但如果你去,我跟你一起。”
何诗宜的心情瞬间就重新飞扬了起来。十个周碧在她心里也比不上林霰,注意力一转移,所谓的伤痛自然也就慢慢淡了。
等吃完了东西,收拾东西的时候,何诗宜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虽然这个问题可能还存在,但至少目前不能再影响她了。她没有说出自己的决定,因为这件事何诗宜也拿不定主意。她决定等旅游结束之后再去想。
跟林霰在一起的时候,只要想她就好了。
下午两人围观了一下法会。何诗宜看得半懂不懂,反正就是僧人们在台上唱经,大家在下面听。倒是会场周围来了不少摆摊的小贩,显得十分热闹。那些不那么虔诚的游客们也都三三两两的在逛这些摊子。何诗宜跟林霰一路看过去,也买了不少觉得有趣的东西,刚刚清空的背包又被塞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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