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后期,它总是喜欢跟伊奈帆对着干,顽劣的时候会半夜调整他的闹钟,把他吵起来下一盘国际象棋。在无标准答案的测试上,比如设定营救方案、规划最短路线、发射程序的调整数值等问题上,它老是要反驳伊奈帆的提案,像个叛逆期的小孩。
这些地方,简直跟那个人一模一样。
可是他从来未曾输入过斯雷因的数据,难道是作为“左眼”时留下来的影响吗?
这时通讯器响了,电子女声问道:“界冢博士,有一则您的会面请求,是否接入?”
不过经过调整,像这样非直接的对话,它已经不会不客气地叫他“界冢伊奈帆”了,他还为此有过短暂的失落。
“我这就回去。”伊奈帆正说着,已经有人不请自来,他看着来者,愣了愣,“莱艾?”
当年宛如少年般飒爽的女孩已经蓄起了长发,穿着贴身的西服套装,化了精致的淡妆,凹凸有致的身材充满成shú_nǚ性的魅力,丝毫看不出过去在战场上厮杀的模样。她现在在情报处工作,一个火星人,进入了最高机密的情报系统,有时候伊奈帆也不太理解她在想什么。
“是你要求会面?”
“差不多。”她捋了捋肩膀上的头发,伊奈帆正要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她便自觉地解释,“等下与你会面的还有其他人,他们只会说些场面话,因为火星女王交待过不要对你透露太多。”
伊奈帆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显然变得幽深起来。
“这是很伟大的科学进步吧?”莱艾看着眼前的复杂机械,“意味着地球与火星的差距进一步缩小,人类永远在进步。所以关注‘它’的可不止心怀善意的人。你还记得在去往月面基地时劫持女王的叛军组织吗?你一定记得的。”
他怎么可能忘记,正如同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两枚贯穿了斯雷因身体的子弹一样。
“据我获得的可靠情报,他们似乎打算摧毁这个人工智能,可能会袭击这个地方。叛军不希望地球的科技能得到进步,也打算借此挑衅两星之间的关系。但女王认为这会勾起你很多不愉快的回忆,所以吩咐了不要告诉你。但自从那天之后你就没有高兴过,所以我想也没有关系吧。”
伊奈帆缓慢地问:“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
“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而已,你不是需要人保护的小孩子了。”莱艾说,她自嘲地笑了笑,“你早就不是了,你很久以前,就一直在保护我们。为了守护什么,就要放弃什么,太讨厌了不是吗?为什么不能随心所欲一些?为什么……不能为了喜欢的人任性一次呢?”
“已经太晚了。”他说,直到如今,他终于说了出口,紧接着他皱着眉,问,“你说这么多到底……”
“这是一个机会,变回以前的伊奈帆的机会。”一瞬间,伊奈帆看见她露出了十分难过的表情,但很快她把发丝拨到耳后,笑了笑,“好了,我们去会面室吧。”
伊奈帆默默跟在她身后,莱艾的表情他很熟悉,他在姐姐的脸上看过,在韵子、卡姆、妮娜等朋友的脸上看过,在艾瑟依拉姆女王脸上看过。
他在斯雷因脸上看过。
也在自己的脸上看过。
经过研究院的落地玻璃窗户时,他看见了上面自己的身影。他的脸庞早已褪去少年的青涩和幼稚,他剪短了头发,脸部的线条刚硬得多了,是个沉稳的成熟男人,但那份淡漠还是顽固地保留下来了,他感叹莱艾变了许多,但其实他的长相也变了很多。
他已经长大了,但他心里那个少年再也没有长大过。
他还是年轻的模样,会在他面前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但眼角眉梢都透露着情绪。如果他还活着,他们一起成长,他现在会是怎样的模样?
也许淡金色的发丝长长了,太热的时候便用橡皮筋扎起来,露出光裸的后颈。眼神肯定一如既往的凌厉和傲慢吧,随着年龄的增长,眼眸的绿色会越发深邃,看着自己的时候还是会露出那种轻蔑的又带着挑衅的笑容吧?
他觉得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他便要心痛得走不动路。
伊奈帆握紧右手的拳头,无名指上套着的那枚指环仿佛瞬间收紧。指环不仅仅套在他手指上,它也勒紧了他的心脏。
斯雷因抱着一个纸盒狂奔在路上,这条路是伊奈帆放学必走的,虽然耽误了不少时间,但还是希望能追上他。
原来今天是伊奈帆的生日,可是今天都快要结束了,他这个笨蛋才知道。
生日是很重要的事情,因为他总是孤零零地一个人过生日,所以更加如此认为。看到伊奈帆跟韵子亲密的模样他确实被打击了,但回到学生会办公室后,来帮忙的哈库莱特学长突然塞给他一份资料,他一看才发现今天是伊奈帆生日。
而且算起来,从圣诞节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
两个多月暧昧不明的关系,总是无法踏出那一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却又打算放弃,这样的话不就什么进步都没有吗?斯雷因觉得不可以这样,就算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意,但还是有好多话对伊奈帆说。
想跟他说“谢谢”,说“新年快乐”,说“生日快乐”。
无法成为恋人的话,那就满足于朋友吧,就算会很痛苦、很难过,也比一无所获要好。
“斯雷因!”
嗯?好像听到伊奈帆在叫他,但声音怎么是从后面传来的?他幻听了?
“斯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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