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您的脸——”
沈昭慕迈着春风得意的步伐出门时,彻夜正抱着手臂打盹儿,瞧见主子焕(堪)然(比)一(换)新(头)的脸,表情一言难尽。
是了,某人就顶着这么张去掉络腮胡子,却留下“晒印”的脸出门了。
彻夜还算是淡定的,管家和小厮瞧见了,一个险些没认出来,一个直接吓得一屁股坐地上,活见鬼了一样。
沈昭慕:“……”他觉得军营那边还可以再请一天假。
“丑么?”
他咳了声,用拳头抵着唇,顺便试图掩盖滑稽的脸,压低声音,冷着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小厮。
无辜守门的小厮,开始痛恨他自个儿没见过世面一样的反应,忙不迭摇头。
“不不不,大将军英武神勇,俊朗不凡!”
得,会的词比沈昭慕还多。
亲眼见过自己这张脸的杀伤力的沈昭慕,才不相信小厮的鬼话,骑着马,厚着脸皮目不斜视地去了军营。
于是,军营也沸腾了。
没办法,这么多年了,就连李副将都没见过大将军不留胡子是个什么模样,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大将军剃胡子!
早知道下个注了,包赚不赔!
李副将痛心疾首,望着沈昭慕好奇无比,“将军,您这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忽然……额,忽然剃胡子了?”
沈昭慕闻言,昂首,竭力克制自己上扬的嘴角,暗示自己不要太明显嚣张了,但沾沾自喜的语气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狂喜。
“我夫人喜欢,就剃了。”
李副将:“……”
什么叫你夫人喜欢?
你什么时候还在意你夫人的想法了?这么乖乖的就满足了夫人的趣味?
李副将黑人问号脸,看着沈昭慕,甚至有理由的怀疑下是不是被掉包了。
沈昭慕懒得理他,哼着小曲儿,手背在身后,就是不肯告知李副将发生了什么,转身朝自己的营帐走去。
“……”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跳订了,怎么忽然剧情进展如此神速?
不昨晚才从大将军府喝完酒?怎么一晚上过去,大将军就变了个人一样……
和他一个想法的,还有将军府上下,见过沈昭慕新造型的人。
池芫靠着池塘的桅杆,往池塘中扔鱼食,大有要一次将这些鱼给喂成大胖子的嫌疑。
对身后好奇询问她沈昭慕为什么刮胡子了的阿碧慢悠悠道,“想讨我欢心吧。”
她说着,又慢条斯理的,朝池塘里撒了一把鱼食。
万分担心她要将池塘里的鱼给投喂死,阿碧忙收了她面前的碟子。
嘴角轻轻抽了抽地回了声,“您真会说笑。”
新婚夜被撇下,差点闹得自尽的事还记得么?
几个菜啊就这么醉开始说胡话了?
阿碧不信,池芫也懒得解释,说实在的,她都不信。
沈昭慕这厮居然纯情到这个地步,还没发展什么呢,同床睡了一晚上后,好感度蹭蹭蹭上升不说,这态度吧,也一百八十度反转的好起来。
要是现实中能这么好说话,甩手就是所有家产的话,就好了。
她望着池塘里游动缓慢的鱼,叹气地想。
“夫人,您要是闲得无事,咱们要不出门逛逛吧?”
阿碧见池芫没事就来投喂鱼,有些担心这些鱼会胖到挤不下池塘,忽然提议道。
池芫扫了她一眼,懒散地耸耸肩,“不去。”
沈昭慕又不在,要是她出点啥状况,找谁哭去?
浪费她时间,还是家里蹲的好。
“夫人,柳大小姐来了。”
这时,小橘走过来,恭声道。
“柳倾歌?”池芫拿鱼食的手收了回去,眉梢轻轻一挑,女主居然主动来找她了?
“快请她进来。”
她拍了拍手上的鱼食碎屑,接过阿碧手中的帕子拭了拭手,然后起身,朝着小橘来时的方向走。
阿碧有些诧异,大概没想到池芫会亲自相迎柳倾歌,说起来,夫人什么时候和柳大小姐关系好到都开始串门了?
等她看到池芫亲亲热热上前拉着柳倾歌的手,两人毫不见外地欢声笑语时,已经不惊讶和疑惑了。
或许,这就是女人之间的友谊?奇奇怪怪的。
“怎么有空来府上?”
池芫领着柳倾歌,一边顺着花园的方向走,一边不忘笑盈盈地寒暄。
柳倾歌今天是一身天水蓝的襦裙,看起来清新淡雅,整个人都似空谷幽兰,叫人心生好感。
至于池芫,她穿了身粉色的百花裙,外罩一层杏色轻纱,娇艳甜软。
“先前法华寺一别,虽说发生了点不太愉快的事,但我可记着你说过要教我泡茶这约定呢,这不,你不来寻我,我便主动登门拜师学艺来了。”
柳倾歌生得清丽婉约,说促狭俏皮话时,反差萌极大。
池芫眨了眨眼睛,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是打趣,不禁乐了。
掩唇轻笑,“柳大小姐肯莅临寒舍,我喜不自胜,别说学泡茶了,来找我聊聊北国风土人情,迟迟点心都求之不得呢。”
“你这也算寒舍?那相府可真的是简陋多了。若你不嫌弃,我倒可常来寻你解闷。”
柳倾歌也是个妙人儿,沉稳淡然的性子之下,也有一个有趣的灵魂。
“好啊——这园子不错吧,我花了不少心思重新捯饬了一番的,你是没见过之前这里有多荒僻,我第一天看到时,都怀疑是不是嫁到了哪个旮旯当压寨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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