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你们!放他们走,没有我的命令,我看谁敢往前一步!”
沈昭慕沉声,还是做了决断。
他不能让池芫有事。
这是他当下内心唯一的念头。
首领没想到沈昭慕真的让他们走,不禁心中怀疑,难道这活阎王对他们公主还有几分真心?
“好,都不许往前一步,一炷香后,再追上来,人我们保证不伤害一根汗毛!”
他打量着面前的北国士兵们,估摸了下时间,便提出条件。
“不行,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反悔!”
柳倾歌扭着酸麻的手腕,第一个反对。
沈昭慕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那首领握着刀的手,看出对方的紧张,再看池芫,脖子上架着刀,却并无伤害。
想赌一把,却又不敢拿人命冒险。
“他们不跟上来可以,我得跟着。我要确保我夫人的安危。”
为了让这群人信服,他称呼池芫为“我夫人”。
池芫眸光闪过一丝异样,面部神色也肉眼可见的柔和了下来。
沈昭慕看见她不那么冰霜的脸色,内心不禁松口气,庆幸自己做出的决定。
“行——不准骑马和带武器!”
“沈将军,使不得!”柳倾歌不由得惊声开口,对方七八个人,又都带着武器,还挟持了手无寸铁的池芫,沈昭慕只身一人又不带武器又不骑马,万一……
万一遭了暗算,可就不得了了!
沈昭慕却转过头,他看向柳倾歌的眼神温柔尊重,却似乎无法深情专注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只是遵从本能的,对柳倾歌摇头,“柳大小姐,劳烦你随这些人先回去,池……我夫人的安危我自会保全,你不必担心。”
他说着,对未眠说,“未眠,带柳大小姐离开。”
柳倾歌在这,反而不便沈昭慕舒展拳脚,就如同方才一样,他明明只是想兼顾下护住柳倾歌,却不料让池芫摔下马成了对方的人质。
他怕,如果再面临这样的抉择,虽然他想,他应该会选择柳倾歌,可只要他一看到池芫的眼神,他就会心慌,就会心乱。
怕只怕还会乱了他的阵脚。
柳倾歌虽然担忧,却也知道自己留下来反而拖累沈昭慕,便只好跟着未眠他们离去。
离开前,她有些忧心地望了眼沈昭慕和池芫。
不过随即却是担心薛御会不会此时已经知道她被劫的消息……
见沈昭慕果真将部下都赶走,还真丢械弃马,南国刺客们不禁深思。
但众人还是吹了声口哨,他们事先藏起来的马匹便跑了过来,首领扶着池芫上马,然后带着池芫,一扬鞭,便立马离去。
沈昭慕见状,脸色沉了下来,却是立即使着轻功追赶。
他的轻功并不好,这些年能够驰骋沙场,靠的是一身强悍的武力和战略,花拳绣腿和不能进攻的轻功便不出色。
没多久,就被南国刺客们给甩到了后头。
对此,沈昭慕低咒一声,头一回,怨自己当初不好好学习轻功。
“公主,冒犯了。”
再说这刺客首领,本是南国太子麾下身手最敏捷的护卫,名唤青鹰。
他知池芫娇贵,却又怕甩不掉沈昭慕,不得不加快马速,低声恭敬地请罪。
池芫忍着扑面而来犹如刀子一样的风,想要出声,却奈何有风沙撩起,她根本不敢张嘴,生怕一张开,就吃进一嘴的沙子。
等彻底看不到沈昭慕的人影了,几人带着池芫到了河边,那里,有提前等候接应的人站在岸边,那里,停靠了一艘船。
看来,他们这次真的是有备而来。
池芫默不作声,青鹰蹲下来,让池芫踩着他的背下马。
她看了眼高度,又看了眼今天繁复华美的裙子,忍着不适,手扶着马背,脚尖轻轻踩着他的背,轻轻一跃,略显不稳地落了地。
眉心一蹙,她微不可闻地伸手捏了下左边的小腿,估计是之前坠马时,扭伤了脚踝。
“公主,您随属下回南国吧!”
青鹰此时对池芫已经恢复了昔日里的敬重,她冒着危险掩护他们离开,就冲这点,他就知道,公主没有背叛南国。
再者,太子日夜惦记着胞妹,若是回南国,太子一定很高兴。
池芫看了眼河面,不假思索的,就摇了摇头。
“不行。我不能跟你们离开。”
她面上带了丝丝缕缕的愁和落寞,在青鹰“为什么”的激动追问下,轻声解释——
“若是我今日这么跟你们走了,北国的军队,明日便会挥军南下!我不走,还可以掩盖你们的身份,想法子让此事大事化小,可我若是走了,便是坐实了南国皇室刺杀北国大臣之女,意图不轨的罪名……
再说,我如今名义上是北国大将军的妻子,我以什么身份再回去?父皇可会容我?大臣可会容我?百姓又……如何看待我?”
她接连几个问句,让刺客们顿时心中钝钝的难受,如公主所言,她分明最是无辜,却又承受了这般的为难和责难。
“可是……太子很想念您!”青鹰不死心,还想争取地说道,“再说,如果您这么回去,那活阎王万一怀疑您和我们是一伙的,还有那奸诈的北国皇帝,万一他们为难您……”
不得不说,青鹰的担忧,也是池芫的担忧。
她还没攻略下沈昭慕,也没成功抱好女主大腿,这样的前提下,沈昭慕的态度,还有薛御的心思,她都无法揣摩,更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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