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你听没听说过美援会行贿的事?”
jiy后背陷在椅子里,望了望天花板,然后站起来一个个点名记者:“你先来,你第二个,然后是你,一个一个问。”
他看看表,反正离太阳落山还有三个小时,离林木回来还不知要多久。太阳落山之前,所有人都被困在凉快有空调的室内,谁也走不成。
他历来上班都是凑合,必须干的事情能偷懒就偷懒,而自己的爱好比如下方便面则要力求完美。本来生活中能归他掌控的事就不多,何苦呢,他想。
可面对世界各地赶来的记者,jiy也突然嬉皮笑脸不起来了:
“塔尔机场目前能承担的日均最大起落架次是五十五架,上周和本周每天的起落架次均已接近这个数字。除去国际跑道之外,我们还临时修复了一号机篷的顶篷,用来储存易受潮的赈灾物品比如奶粉药剂等。”
他理了理银色领边,望着远处窗外的沙漠,如果他真的是本地的土邦主,那么眼前一望无际的就好像是纪念碑谷那个游戏中的梦境。
然后他慢慢地说:“沙漠那边,k国人民想必夜夜难以安寝。家园毁灭的苦难,我们在塔尔虽然不能完全体会,但依然十分痛心。作为k国的邻邦,我们塔尔人也真心感谢各位愿意来此报道。沙漠中饮食、住宿、交通都不方便,你们付出的辛苦也是难以想象的。塔尔招待所的负责人刚刚联系我,表示愿意为各位提供赈灾报道期间免费的食宿。美援会也承诺,各位如果需要搭吉普车穿越塔尔沙漠到灾区报道,可以随时到营地联系。只要车里有空位,在保障救灾的前提下一定会优先你们记者。因为……我们塔尔,还有k国,都离这个世界太远了。而你们就是世界的眼睛。”
jiy说完话,在屋里转了一圈,对每个遇上的记者都报以微笑,热情地寒暄。阿鲁娜大妈把热腾腾的奶茶倒进每个人的杯子里,风扇一吹,香味飘出老远。
“帅哥,你还没说美援会行贿的传闻呢?到底是不是真的?”
jiy闻言转头,那个被他故意忽略了三次的记者立刻跳起来把话筒递给他。
那记者看上去三十出头,听口音不是美国人就是加拿大人,金发灿烂、碧眼漂亮,却带着种历经沧桑的疲惫。脖子上有条银链子,jiy看一眼就认出,那是他的名牌——他是个不愿忘却战场生涯的退伍老兵。
他跟美援会什么仇什么怨,非要大老远从美国跑来往人家头上泼脏水?
jiy接过话筒,弹了弹,声音清楚。这下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他。房间里霎时一片安静,都在听他要说些什么。
“我接下来的发言不代表塔尔方面的立场,只代表我个人。我叫jiy,在塔尔机场工作已经三年。这三年来,在塔尔或者塔尔近郊发生的恐怖袭击一共十八次,每一次都是美援会负责善后。我知道这些,是因为我最好的朋友就是美援会的医生。他叫陈延,在伦敦接受过专业的医学训练,却放弃了联合国的职位来到塔尔,就是因为他相信美援会是真正在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美援会还有很多医生同陈延一样。如果你真的想了解他们的故事,晚间我可以带你去美援会的临时营地。”
闻言那金发碧眼的记者不置可否,塞给jiy一张自己的名片,华盛顿邮报,又自行从jiy桌上抽走一张他的名片,挑衅地一咧嘴角。
“那晚上在营地见了,很高兴认识你,”他低头看了眼名片,“j。”
兵荒马乱地安顿完记者,jiy留下阿吉特和阿鲁娜大妈单独开会。
“哟,这么严肃啊jiy,昨天喝了多少?”阿吉特笑着想勾上他的肩膀,被他一招防身术化解,自己反而被牵制住了手臂。
“知道你这叫什么吗?”jiy笑眼微弯。
“哎哎哎,我刚才说什么了啊?我什么都没说,是风声,外面在刮风——不信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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