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胭脂又惊又怒,又担心说出此事会毁了女儿家的声名,便是未曾提及此事。
“看起来这个叫做冯奇的书生十有八九便是疑凶!”
出声的是旁边的王推官。
杭州府作为节度州府设有节度推官,观察推官各一员,这王推官就是节度推官,主管各案公事,和一些寻常州府的判官一样。
王推官也是进士出身,不过是上一届的二甲进士出身。
能以二甲进士出身,进入杭州府任推官,也算是有些门道。
按理说,这位王师德王推官算得上王渊科举一道的前辈,理当亲近,不过在王渊看来,这位王推官资质平庸,自身能力只能算是勉强,而且性子王渊并不大喜欢。
自身能力不强,反而恃才傲物。
听到王师德的话语,苏真摇摇头说道:“此事还得等冯奇到堂之后!”
苏真经验丰富,他知道许多事情没到最后,不要轻易妄下结论,否则到时候打脸只会自己难看!
……
第二天后,周吴二位班头便是将冯奇抓捕归案,这冯奇得知老相好被抓了之后,躲了起来,周吴二位班头动员了不少衙役搜捕,才将这厮抓到手。
“做得好,将这厮带上来!”
看着周吴二位班头这么快的时间将冯奇抓回来,苏真大喜,这算是给杭州府衙门长脸了。
想来此事,足以在这位升王殿下眼中加分不少。
只是令出乎苏真,王推官意外的是,还没怎么上大刑,冯奇就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知道的一切说了出来。
冒充“鄂生”进入卞胭脂闺房里的的确是他。
他和王氏很早就有往来。
当日他和王氏事后温存的时候,王氏向他提及过此事,还嘲笑卞胭脂太高,他当时便是动了心思,冒充“鄂生”与之相会。
但他坚决否认,杀害了卞老汉。
因为在冯奇在回家之后,就遗失了抢来的那信物绣花鞋!
苏真并不相信,命人严刑拷打,将冯奇打的皮开肉绽,冯奇也是大声喊冤,并不认罪。
“这厮无耻至极,竟冒充他人,与人私会,打死了人还在狡辩,老爷我不信今天治不了你!”
苏真极为恼怒,此时他也有些相信这冯奇就是真凶。
这冯奇也是个读书人出身,不过其相当精明,早早放弃了科举之途,和几个闲散汉子做起了二手掮客的买卖!
也兼职做人牙子。
走街串巷,来往于各个达官贵人的府邸,那个府邸需要女使,或小厮,或者是那个贵人府邸的女使得罪了家主,或是府邸贵人,要被发卖,大抵门清!
这算是下九流中的捞偏门。
但这些年家底也算是殷实!
苏真看冯奇还在喊冤,顿时蹙着眉头,在他看来,这个冯奇越看越像个凶手。
索性询问旁边的王渊说道:“殿下,你看这冯奇已经承认了冒充鄂生之事,我等现在当堂还鄂生清白如何?”
王渊轻轻颔首,索性苏真便是当堂宣判鄂生无罪!
“殿下英明,知府大人英明!”
鄂生连连磕头,木讷的他从头到尾就知道说这两句话。
可怜他无缘无故,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若非王渊重审此案,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一缕冤魂。
在释放了鄂生之后,杭州府衙门门口顿时传来一片叫好,官位上苏真略为带着矜持的笑容,苏知府很喜欢这种感觉,这像是回到朝堂最巅峰的时候。
当下便要乘势宣判此案结果!
王渊当即便是提醒已经飘了的苏真:“苏大人,此案还有疑点!”
苏真尚未开口,旁边王推荐便是忍不住了,反驳道:“升王殿下,此案已经铁证如山,分明就是这冯奇冒充鄂生私会卞胭脂,只是第二次摸错了房间,遇上卞老汉,遭到了卞老汉抵抗,于此这厮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杀人灭口!”
王渊撇了一眼这位王推官。
这位王推官对他可能颇有些不服。
大致应该是同样的年轻,同为进士,为何他这位升王能够骑在众人头上来,或许依靠的也不过是皇子身份!
苏真这会儿同样也有些奇怪,但还是道:“殿下,不知哪里还有疑点!”
“首先,若是冯奇所为,他第二次绝不会摸错了房间,其二冯奇并未认罪,此中恐另有疏漏!”
被王渊指出疑点,苏真倒没有面子上过不去,他本就是在杭州府养老,仕途上也不可能再更进一步,反而心平气和,反而旁边的王师德面子上过不去,就要开口反驳。
苏真见此有些摇头,王推官这幅杠精的做派像极了年轻时候的他。
当下抢先开口问道:“不知殿下还想如何审理??”
王渊开口说道:“重审庞氏之妻王氏!”
“这是为何?”
苏真目光奇怪。
“此事既入第三人之耳,未免就不能入第四人之耳!”
苏真闻言,顿时心头有些明悟。
他暗道自己的确大意了,这王氏的确有可能是有两名以上的姘头!
那边王推官闻言,也不禁安静了下来,这的确有可能!
王渊见此,顿时对这位推官的印象有些改变:“这王推官倒不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
苏真当即再次重审王氏。
王氏却死活不承认,口口声声说只有冯奇这一个相好,不过却供出了另外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
这段时间街面上有个叫做毛太的流氓地痞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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