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含谦问:“叫我的名字试试?或者‘啊’?”
林言想把手抽出来,同时垂着眼帘摇了摇头。
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这几天里,他甚至想过自己这辈子会不会都不能再说话。起初很恐慌,很煎熬,但时间久了,也只能默默接受。毕竟如果上帝想玩谁,那是怎么挣扎也没有用的。
陆含谦怔怔地看着他。
“因为我吗?……最后的时候掐着你?”
林言没有吭声,甚至有些冷淡地扭过了头去。
但这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陆含谦瞬时体会到了“无地自容”的那种滋味。
“……怎么会这样?”
陆含谦似乎不可置信,他按着林言的肩膀,或者去摸林言的咽喉,慌乱又着急:“你不是好了吗,为什么还是会失语?有没有去看过医生,吃药没有?”
然而林言厌烦地打掉了他的手,将陆含谦推开了一些,不允许他触碰自己。
陆含谦动作一滞,僵在原地。
“……对不起。”
半晌,他张了张口,低低地轻声说。
陆含谦把目光放向别处,没有和林言对视的勇气,只不停地无声的开合着唇,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唯一能说的,只是不停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以为你好了的……我以为你好了的。”
陆含谦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重重地呼出口气,感到一种徒劳。
他觉得难受,可一想到林言一定比他还要难受,就又只能强迫自己镇定,不能把这种负面的情绪表现出来。
林言不会喜欢别人对他的同情。
“会好的。”
陆含谦哑声道:“林言,你不要着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相信我,我陪着你,我会让你好起来的。”
但林言蹙眉看着他,仿佛觉得陆含谦的表现十分怪异。
不知是什么心情,林言笑了起来,像有点无可奈何,又有点莫名,他掏出手机在备忘录写:“你玩够了没有?”
然后递给陆含谦。
陆含谦皱着眉接过来,看到那几个字的瞬间,霎时怔了一下。
“……什么?”
在林言心里,从他们的重逢开始,一切都像陆含谦的一场游戏。
他追求林言是玩笑,跑到林言这里当小白脸是闹剧,在床上闹得林言失语是玩过火。
所以当陆含谦拎着自己的小行李箱离开,在林言心里就是陆含谦终于玩厌了,这场游戏结束。
他从来没有觉得陆含谦是在认真地想和他白头偕老。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反应过来这几个字背后的含义之后,陆含谦愠怒起来,他感觉自己受到了轻视。
就像你很郑重地向一个人递出了情书,他也收下了,但心里却觉得你是小孩子玩过家家,闹过了就忘了。
连带着交托出去的那份感情在林言眼里也是轻蔑的。
“林言,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对待我?”
陆含谦简直不知道怎么和林言沟通,他又生气又无力,正无助间瞥见手指上的戒指:“你这个人,都带上了我给你的戒指了,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
他指着林言无名指上的戒指,又抬起自己的左手,好像终于找到了什么证据:“我对你的感情,怎么会是‘玩够了没有呢?’我有没有告诉你我爱你爱得要命?我把身家性命都交付给你,你却觉得我是还没有闹够?”
.林言望着陆含谦气恼的模样,脸上那种无可奈何的笑渐渐变淡了,他安静地看着陆含谦,神色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费解。
沉默片刻后,他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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