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酒楼顿时安静下来,那位纨绔子弟表情僵硬地看着他:“这位公子,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前些日子,得了个温魂养魄的宝物?”项阡陌勾起唇角,“我跟你买。”
“不不不不卖!”那纨绔被他的笑吓得赶忙摇头。给予他宝物的那人说,谁要都不能卖,那人自然会保他平安。
项阡陌笑得愈发阴沉:“你最好再考虑考虑……想想是你的宝物重要,还是人头重要。”
“真不是我不卖!是有人要跟你谈!”遇到危险,那纨绔子弟立刻就把跟自己合作的人给卖了。
“可以,”项阡陌的声音轻了些,“带我去见他。”
不知是何方神圣,放出长线来吊他这条鱼。
就怕他钓到的不是鱼,而是巨大的海兽。项阡陌心中没有太多感触,跟着那纨绔子弟,走进了一个清幽的亭子。
亭子中坐着一个人,虽然穿着宽袖长袍,头发却修的极短,连冠都固定不住,索性不在头上做装饰。
见他来了,便对他笑笑:“项阡陌。”
那纨绔子弟在许辞生的交待下退了出去,布下禁制,项阡陌几步冲上去:“师兄——”
“你认错人了,”许辞生依旧是笑,“还记得那个霸占了你师兄身体的许归吗?”
项阡陌心中热切,面上却被迫冷厉下来,硬生生忍着笑意,憋出两个生硬的字:“是你。”
“是我,我有召回你师兄的方法,要不要一听?”许辞生看着他,仿佛要透过他的面容,看穿他内心的想法似的。
项阡陌点点头:“想。”
“你装的好像啊……”许辞生笑着叹了一声,“这么想,为什么魂玉一直就在你身边,你却不去用呢?之前那一次,你也不准备用青鸾对吧?你究竟想不想复活许辞生,你给我个准话。”
项阡陌听得心惊,却依旧道:“想。”
许辞生真的看不出他是不是在说谎:“我对你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再信你最后一次。”其实就算是有下次,他也没什么办法的。许辞生对项阡陌的偏爱,很好地影响了他。
他继续道:“用魂玉召唤你师兄的魂魄,将一切都与我商量好了再做,这是我最后一次信你。不管你要不要许辞生回来,我要他,明白吗?”
这么说还有点上赶着帮人的感觉。许辞生也搞不懂,他明明与这一切无关的,怎么就变成了上赶着去送死将许辞生换回的情况呢?
事已至此,他好不容易有一腔热情想做些什么,还是趁着还没心凉把事情给做了吧。
魏清池告诉许辞生,不管魂玉中有没有储存魂魄,都可以对人的魂魄进行召唤。只是如果动用了这个功用,魂玉自身会产生重组,使居住在里面的人化成它的一部分。
“我不管你想救什么人,别去送死,先回了你自己的身体再说。”
魏清池的原话这么说,许辞生却找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他自己的身体已经死在了另一个世界,在这里,他就是个孤魂野鬼,就算想凭依在旁的宝物上,也做不到。魂魄一般不可移动,还没听说过一个器灵移居到另一个灵器上的。
因而出此下策,让许辞生能回来。原主解决事情,应当比他要更有效率些。
他实在不想再陷入这场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混乱中了。
他话说到这个份上,项阡陌只能答应。心中也有些惴惴,师兄的魂魄不知有没有融合完全,若是不被魂玉接纳,那便是白费了功夫,竹篮打水一场空。
心中虽已有了猜测,却还是得向师兄确认一下:“不知道你口中说的魂玉,现在何处?”
“在你面前。”
项阡陌心道,果然如此。面上却装作诧异:“你是魂玉的器灵?”
“拜你所赐。”许辞生淡淡道。
拿不准,实在拿不准师兄的魂魄现在是个什么状态。若是恢复了,对他不应当是这种态度才对。只是他执拗着要做,项阡陌也无法阻止,只能在背地里做了许多准备,以防最坏的结果出现。
许辞生却翻起了阵图,要亲眼看所有的阵法布下,连灵石都要一一查验过才行。
项阡陌从来没有被他这么不信任过,委屈之余,几次想出口说“就这样吧”,却终究没有能够说出来。
许辞生看他那个憋闷的样子,只在心中笑了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项阡陌生怕他把自己给作死,提心吊胆地检查着一切。到了最后,比许辞生还认真。
“把你师兄拿出来吧。”最后那天,许辞生还能笑着对项阡陌这样说。
项阡陌沉默地将掩藏在寒冰中的许辞生的身躯取出,用灵火将冰化去。他一直低着头做这一切,却忽然抬起头,看着许辞生,眼中神色难明:“你会死吗?”
“我本来就死了,”许辞生听他这么问,心里也不好受,只能笑着扯些有的没的,“在我原来的那个世界中。其实挺好的,就是死了以后,你们也还是需要我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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