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做了个干呕的动作,说:“请闭嘴,我最讨厌田鸡啦,林老师您的比喻太清新脱俗,小的受不住。”
林彦一跃跳上孙林林的背,笑嘻嘻道:“受不住也得给我受,还嫌弃田鸡,田鸡多好吃?红烧田鸡、酱焖田鸡、干锅田鸡、香酥田鸡……”
“啊啊啊————,林老大我错啦。”孙林林捂紧耳朵,“不需要你发散思维!”
“行吧,老大就先放过你了,这个暑假,尽量爱上田鸡,懂么?”
林彦拍了拍孙林林的脸,觉得手感没贺正西的好。
两人在走廊上的斗嘴引来不少同学围观,小孩子爱凑热闹,路过他们身边时也跟着嘻嘻哈哈玩一通,吵嚷的氛围直到班会开始前才恢复安静。
林彦的人缘很不错,他比较热心,任谁要求帮忙都很少拒绝。数学习题也总是做得一丝不苟,偶尔有同学忘记作业,林彦会直接把自己的丢过去让他们照着写。在小学生中间,光是这一点,林彦已经足够得人心了。
放假前的最后一次课,只上半天,到了中午,林彦收好各科试卷,去校门口等蔡恒远放学。
周围蝉声四起,他站在落满树荫的台阶上看着家长们来来往往,一开始觉得无聊,时间久了,不由得生出些难过的情绪。
期末考了第五名,拿了进步奖,他想跟许嘉临报告一下。可是那个人这时候在哪里,又在做什么,林彦完全没有头绪。
头顶的天空不阴不晴,林彦感觉自己也像这片天一样,混混沌沌,不知所以。
“喂。”蔡恒远蹿到林彦身边,“想什么呢,太入神了吧。”
林彦被这一声吓得往外一跳,差点跟撞上迎面过来的自行车,他摇摇晃晃地抓紧蔡恒远的袖口站稳,生气道:“你叫个什么劲,差点事故知不知道!”
蔡恒远没料到林彦的反应这么大,只好立刻道歉:“对不起啊,我的错,我的错。请你吃冰棍,好林彦,你别生气……”
年级第一撒娇的功力,也相当出色,林彦压下心里的不自在,说:“算啦,我不生气,走吧。”
回去的路上,蔡恒远提议转个弯去隔壁初中部玩一圈再走,说不定还能偶遇宋睿跟冯博文,林彦不想去,他惦记着在老江那里混吃混喝的贺正西。
“那下午去吧,他们今天应该在学校补习。”蔡恒远再次发出邀请,林彦无奈地只好点头。
之后两个人又在街边的报刊亭里专注地挑了一阵子冰棍,因为蔡恒远大话说在前面,林彦毫不客气地选了两只冰激凌,外面有巧克力涂层。他自己不爱吃这种东西,但是林彦直觉贺正西肯定会很喜欢。那个小孩过去在人贩子手里,恐怕吃饱饭都成问题,自然不可能会接触到零食了。
蔡恒远这时故作心痛道:“你这是宰我呢,平时给你买早餐都不要,现在倒是积极。”
林彦歪脑袋质问:“不是你说要请客的?”他说着话就要把东西放回冰柜。
蔡恒远按下他的手,说:“开玩笑呢,别当真,而且你说的也没错。”
林彦得了冰激凌,扭头哼了一声跟蔡恒远告别,转弯拐进临水街。两人约好,等四点钟天气不太热时,再出门去压马路。
贺正西很得老江的青睐,他短短几天已经学会了一些基础的诊所技能,平时会帮老江做一些消毒、整理的手边工作。临水街这条巷子里的住户大多都会在老江这里看病买药,附近小区里的人偶尔也过来,按惯常思维,他收入应该还不错。只是老江是个对财务没有计划的人,如果对方看着可怜,他多半会大手一挥,直接来一句——“有了钱再给“,或者“算了,也没多少钱”。
贺正西认为老江的诊所再这样做下去,会直接到赤贫线的。
他前几天在旧杂志里学到了“赤贫”这个生僻词汇,老江是他的理论实践第一人。
“熊孩子,老许才是赤贫!还敢挤兑我!”老江对此感到不服。
贺正西立马给出一个轻蔑的表情,胳膊在胸前一抱,“你比人家大好多岁,还叫老许呢,害不害羞哇。”说完还要朝老江吐吐舌头。
老江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伤害,凭什么7岁小儿都能教育我一个老头子?他好歹算是大人,体力上占了优势,说不过时,就伸手去挠贺正西的咯吱窝。
两人在狭小的诊所里闹得欢快,林彦站在门外听得哭笑不得。他总以为自己够闹了,没想到贺正西比他还要厉害,甚至花样繁多,嘴皮子溜得很。
贺正西从老江的手里挣脱出来,转头时才注意到林彦,“哥?你放学啦!”他小跑着扑进林彦怀里,又钻又蹭地表达过自己的亲热后,感觉身前湿漉漉冰凉凉的,撤回身子低头看,是林彦手里提着的的冰激凌纸盒被自己给挤瘪了。
“对……对不起。”贺正西煞白着小脸看向林彦。
林彦把东西递给他,淡定道:“这有什么值得道歉的?反正东西是给你的,是好是坏全是你自己的事情。”
贺正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表情迅速地恢复了。
林彦抓住又要揽他腰的贺正西,跟老江打过招呼,把小孩拖回了旧祠堂。
贺正西端坐在餐桌前,用相当正式的动作,伸手戳起一枚碎掉的巧克力脆皮,搁进嘴巴里,眯眼咂嘴。
“……哥你买的这个真好吃。”
林彦递给贺正西一枚小勺,又扯来纸巾给他擦干净手指头,这才允许他继续。
“你蔡恒远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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