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舒适豪华的四轮马车停在奥地利驻布加勒斯特总领事馆门口,在女佣和男仆的小心扶持下斯特拉卡兄妹被搀上了马车,但马车没有离开启动,车夫正在观察着阿列克谢的动向,此时他正在同几个衣着华贵满脸大胡子的绅士言谈甚欢。
“你就看着这些小丑这么得意,这么放肆,这么为所欲为?!”
罗塞蒂的声音中透露着愤怒,作为国家党激进派中的激进派,他深深地憎恶这些跪舔俄国佬的家伙,认为他们是国家的蛀虫败类和耻辱,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扬.康斯坦丁到没什么情绪,不得不说,同样作为激进派,他显得很淡定,从容得很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我的好朋友!不要激动!”扬.康斯坦丁呵呵地笑道,“这是好事!”
“好事?!”
罗塞蒂的嗓音几乎把马车的车顶都要掀掉,可以想象他是有多么愤怒。
“这怎么可能是好事!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才打跑了俄国佬,才将这些该死的俄国人的走狗赶下台,现在他们竟然又可以大摇大摆的公开活动了,这糟透了!”
扬.康斯坦丁依然还是那么从容,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并不糟糕!我的朋友,之前这些可怜的小丑眼见不妙就夹着尾巴躲了起来,找都找不到,现在不费吹灰之力他们自动表露身份跳出来了,省了我们多少功夫啊!”
罗塞蒂直勾勾地瞪着扬.康斯坦丁,依然气鼓鼓地说道:“话虽如此,但瞧着他们的嘴脸我就有气!”
扬.康斯坦丁在心里头叹了口气,对罗塞蒂的执拗和坚持颇有些伤神,作为在党内最重要的盟友小伙伴——康斯坦丁.a.罗塞蒂性格上的缺陷还是太明显了,太冲动,太情绪化,不知道隐藏真实的情感,总是简单直接的处理问题,头脑太简单了。
虽说这样一个小伙伴在身边,完全不用担心他搞什么花花肠子,不用担心某天一觉睡醒,小伙伴就跟别人勾搭在一起给你掀翻在地了。但这样的直肠子很容易拉仇恨,也很容易意气用事,这真的很麻烦。
扬.康斯坦丁陷入了沉思,在考虑要不要在国家党内部再发展新的盟友,因为罗塞蒂优点和缺点都太明显,根据水桶理论,他的短板决定了自己的高度,可以想象他的短板今后肯定会被政敌按着打,一旦他崩了,国家党的极端激进派光靠他们兄弟俩还真撑不起来啊!
可扬.康斯坦丁想了很久也没有找出第二个适合结盟的对象,扬.吉卡这个温和派是个和稀泥的好好先生,跟谁都哥俩好,但这也意味着关键时刻他绝对靠不住。
尼古拉.约内斯库这个独立自由派十个浪催的,跟他这个激进派和以巴尔布.卡塔尔久为首的保守派都尿不到一块儿,见谁怼谁,是个神经病,也没办法合作。
至于以卡塔尔久家族为首的保守派,扬.康斯坦丁是真心不喜欢跟他们一块儿玩儿,忒保守,忒古板,按他们那搞法,根本没必要搞什么政变掀翻比贝斯库嘛!反正都是保持现状,认谁当爹不是一回事么!
但扬.康斯坦丁又有点瞧不上康斯坦蒂内斯库,因为这家伙势力太小太杂,几乎就是纠集了一批激进派、独立自由派和保守派都不要的垃圾小势力组成的联盟,这伙人人多眼杂意见难以统一,做点事儿鸡婆半天,真心是不痛快!
好吧,瓦拉几亚国家党的势力划分挺奇葩的。所谓的激进派、自由独立派和保守派并不是指的革命性和先进程度,不是越激进的越革命,越保守的越反动。
没有这回事,所谓的激进、温和和保守指的其实是行事方针。在反动以及维护自身阶层的利益上,这个党上上下下都是一个乌鸦样子。
布勒蒂亚努兄弟是贵族地主,罗塞蒂也是贵族地主,扬.吉卡还是贵族地主,卡塔尔久家族也还是贵族地主。一水的贵族地主阶级你觉得能先进到哪里去?
所谓的激进派那是对俄国的态度来说的,扬.康斯坦丁属于国家党当中极端仇俄反俄的存在,主张用一切手段赶跑俄国人,然后实现国家独立自主。
扬.吉卡这个温和派就是主张俄国人是要反的,但不能太莽撞把事情做绝,万一真激怒了俄国引来俄国佬无穷的报复怎么办?所以咱们适可而止,差不多得了就收手,别搞得血雨腥风的。
至于独立自由派,那就是浪催的,那政治主张一日一变,今天刮东风那就跟着东风走,明天刮西风就赶紧跟着西风浪。反正一会儿一个想法,今天想跟法国。明天想跟英国,后天可能又觉得奥地利不错。但不管怎么浪,有一条是必须滴——老子的利益必须保证好了,一根毛都不能少!
至于保守派,那是觉得得罪俄国人风险太大,更希望通过温和一点的手段争取所谓的国家独立自主,认为在确保自身利益不受损失的基础上,一步一步慢慢的收回权力,十年不长二十年也能等,五十年一个世纪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讲白了,这伙人都是一个鸟样子,不存在有多革命,就是扬.康斯坦丁手段激烈,对俄国更加强硬。之前的政变更多的是他这一系人马联合独立自由派和温和派干的,保守派更多的是观望,然后顶多见事情成功了帮着吆喝了两嗓子。
这也是扬.康斯坦丁之前收拾阿德里安.佩特雷斯库伯爵和普拉霍瓦县那一票地主那么狠辣的原因所在,这些都属于国家党保守派的拥趸,收拾他们扬.康斯坦丁没有一毛钱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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