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教虽然对底层百姓很好,既送钱银又送粮,但毕竟抱有目的,而对于宗族乡绅来说,就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了,白莲教既知这些人不是自己的争取的对象,那又何必对他们表现出一幅宽宏大量的样子呢?当然,白莲教段时间内也不会灭掉这些人,他们影响颇深,在一个村落、庄子中的控制力很强,要是宗族乡绅给村民灌输白莲教的劣性概念,他们的传教便会寸步难行。
因此,白莲教与乡绅处于一个进水不犯河水的状态,可要是乡绅主动冒犯,白莲教的脾气也不算太好。据白莲教自己所述,它正处于红阳时期,黑暗暂时压过了光明,以此导致弥勒佛也没有临世,所以大家的脾气很暴躁也无可厚非。
在钟逸威逼利诱之下乡绅们并没有立马摆正立场,这是因为有前车之鉴,白莲教不止一次用实际行动强调过,敢向官府告密,下场必然是全家死绝,这种死法可不像官府那般明正典刑,直接一句“被替天行道”就交代了,可谓轻如鸿毛。
杨村的杨晓一家子、秦庄的秦本一家子,一夜之内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哪怕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尸首,不过谁都清楚,这是白莲教的所作所为,其缘由便是这两家子人曾与官府合作。这件事十里八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此之后,再没有人乱嚼舌根了,人人对白莲教一事守口如瓶,毕竟没有人不害怕睡梦中忽然遭遇不测。
乡绅们彼此相视,心里犹豫极了,白莲教不是什么善类,可跟前这位钦差大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他们胆敢不从,丝毫不用怀疑,锦衣卫大人定会将他们当街处死。
他们偷偷叹息着,各村各庄谁家入了教,谁家供了无生老母,自己当然知道,可是,当着这位笑面虎般的钦差大人的面,他们......究竟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
众乡绅惶然无助,本想从其余人脸上得到答案,可堂内彼此皆是无措,前有狼后有虎,他们已经走到了绝路上,无论哪种做法,他们被灭掉的概率都很大。
堂内沉默许久,钟逸也不着急,翘着腿慢条斯理啜着茶,一幅胜券在握的表情,似乎他还隐藏着最后的杀招,此招一出,大堂内无人不从。
再等片刻,前堂仍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人敢站出来说个究竟,钟逸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仿佛不经意般忽然说了一句。
“哦,对了,本钦差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们,你们方才进城以后,我便派人将各位的儿子都请进城了,诸位公子一个个有趣的很,对城中相当好奇,海津城虽说小了些,简陋了些,还是有许多值得一玩的地方......”
“依他们爱玩的性子,短时间内怕是回不了家了,本钦差倒是派锦衣卫跟着,可他们顽劣调皮,就算出了什么事,也跟我没什么关系,诸位,你们说,对吧?”
钟逸此言,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可面对这等无耻的手段,乡绅们也丝毫没有抗争的勇气,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二者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他们出了事,无论传到什么地方钟逸都是占着理的一方,他们的死罪有应得,可要是钟逸有了丝毫闪失,这便是他们毒害朝廷命官,按大宁律例,是要斩首的。
孙猴子哪能斗过如来佛呢,不知为何,乡绅们忽然想到了平日里欺凌的百姓,今日的他们是否也像那些软弱的人一般,沉浸在无法保护亲人的痛苦中不能自拔,却又为没有任何方法而自责。
这便是钟逸的杀手锏,杀手锏一出,哪有不胜之理?虽然用家人威胁的手段太过阴毒,可面对这些人面兽心的畜生,不择手段也是一种仁慈,相较他们犯下的罪孽,钟逸的法子已经很善良了。俗话说一人做事一人当,祸不及子女,不过钟逸调查过,他们犯下的罪行中或多或少都有其公子的身影,甚至他们的儿子中有些比父亲还要恶毒,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钟逸心底里刚刚泛起的疚意,也立马消散了。
无论对他们下多狠的手,都是他们的罪有应得!
钟逸这次的恐吓真的触及到他们软肋了,这是个重男轻女十分严重年代,家里的男子就是香火的传承,平日里乡绅们便对自家儿子宝贝的紧,如今落入臭名昭著的锦衣卫手中,他们焉有不担忧之理?
咚咚咚......
众乡绅这下真急眼了,纷纷面朝钟逸磕头如捣蒜,其中有几位甚至对额头的口子浑然不知,鲜血染红了木板都未曾停止。
虎毒尚不食子,这些鱼肉乡里、作威作福的乡绅对自家孩子竟能做到这种地步,于钟逸这个从没有体验过父亲滋味的人也是有些理解不来的。
不过他也怕这么磕下去会出什么事,开口轻飘飘道:“诸位乡绅,我一向是好说话的人,只要你们听话,本钦差保证你们的儿子出不了任何意外,锦衣卫的势力你们应当是清楚的吧?在严密的保护下,他们很安全。”
钟逸话锋一转,目露凶光:“当然了,要是有人耍花招的话,那就别怪本钦差不留情面了,你们的儿子干不干净你们自己比谁都要清楚,本钦差大宁官员,依大宁之法办事无可否非,到时候是死事活可不就是我能决定的了了。”
“大人,秦庄有白莲教!村民入教者二十余户,草民愿揭举!”
“大人,泉亭有白莲教!村民入教者五十余户,草民愿揭举!”
“大人……”
“......”
事情的发展没有超乎钟逸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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