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钟府回宫后,太子殿下闷闷不乐,因为在钟逸的危言耸听之下,他戒掉了最喜欢了甜品,可经过几日的琢磨,他终于回过神来,为何钟逸的话就一定是对的?他说得糖尿病就定然能得?甚至连这个名字宁嘉赐都没有听说过,谁知道钟逸是不是刻意编造来骗自己的。
再说,就算真患上钟逸口说所说的病痛,到时候只要不去野外撒尿不就成了?蜜蜂蝴蝶总不可能飞入宫殿内叮那个玩意儿吧......
宁嘉赐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与此同时也对钟逸生出报复之心,既然他能恐吓自己,自己又为何不能捉弄弄于他呢?
只要给宁嘉赐一个机会,他定要在钟逸心头留下一辈子都磨灭不去的阴影!
当然,事情的发展到底会不会顺从宁嘉赐的心意呢,这还是一个未知数,不过捉弄这一回事,除非自己有高明的手段,否则仅凭东宫太子这个身份,可不会让钟逸折腰。
......
......
“经业兄,前面便是吴府了,不过你我为何非要挑这个时候?深更半夜,吴府让咱们进去嘛。”
离早朝结束,已有六个时辰之久,天色也早就暗淡下来,本来在早朝一结束便相约去向吴府的乐荣、程经业二人却将时间定在这个时候。
为的当然是掩人耳目。
“乐兄,你我与吴俊明的身份毕竟有别,陛下对吴俊明之心路人皆知,哪怕我们在朝堂上为吴俊明说过话,不过也是由屈扬引得头,就算最后追究下来,你我二人也不至于承担主要罪责,可现在不同,若是你我前往吴府的事被人发现宣扬出去,那便会落得私底下与吴俊明私交极好的诟病,吴俊明重返吏部还好,可一旦他出了什么事,那咱们岂不是要遭受无妄之灾?趁夜深人静,正合你我心意不是。”
程经业的话确实不错,在乐荣听来有几分道理。
不过他担忧的事这等时辰吴府还会接客?乐荣这段时日里偶有听闻,吴俊明对所有来客全都拒之门外,其中不乏曾经吏部的忠心下属,连本部之人尚且都是如此,更不必说他们外人了,再者来说,他们前几日不是没来拜访过,可同样连府门都没有跨进去半步,所以他才会有如此忧虑。
程经业像是看出了乐荣的心思,他又道:“吴俊明不敢不见,现如今的情形对我们不利,同样对他也不利,今时往日不可同日而语,乐兄,你还记得咱们上次前往吴府是为何吗?”
乐容点点头:“当然记得,是因为御书房一事,你我志诚三人没有为他说话,所以从皇宫一出,便担心他会恼羞成怒,这才亲自前往吴府。”
“没错,那次他之所以赶走咱们,其一是为了给咱们更大的心理压力,毕竟得不到他的话来印证,谁知道他到底会不会将证据放出朝廷,乐兄你想想,那件事之后,咱们帮他的力度是不是越来越大,出于弥补的目的,其二,则是吴俊明就算见到你我志诚,也只能老生常谈一个话题,那就是手里掌握着咱们的把柄,但这种话多说无益,每一次由他嘴里说出,其作用会越来越浅,直到完全无用,正是因为这两点,他才避而不见。”
程经业忽然笑出了声:“但这次不同,陛下日日回避,甚至因为他连早朝都不上了,这等手段看在他的眼里,慌在他的心里,咱们急,他比咱们更急,所以这次就算咱们没有亲自登门,他也会主动送上书信,让咱们来府一叙,虽然所有人都能看出陛下是在拖延,但没人知道陛下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仅是拖延,依陛下之能绝不会这么做,吴俊明担忧的正是陛下的后手!”
乐荣不住点头,这些事他都能抓住一个小尾巴,可总归不能像程经业看得如此通透,不得不说,若是光凭他一个人,绝不可能在陛下与吴俊明之间夹缝中求生。
“走吧,乐兄,时辰也不早了。”
”好。“
两人借着月光来到吴府门前,轻轻叩响吴府的门,可下一刻便从两扇门中间打开一条缝。
中间钻出个人头,望向程经业、乐荣,审视的问道:“你们是谁?干什么的?”
看他眼神中的警戒,多半没有把程经业、乐荣当成好人,不过也是,从古至今就没有听说过客人深夜造访的事迹,夜半来人,从未有善茬。
“去禀报你家老爷,就说远方的程兄、乐兄拜访,请求一见。”对于看门的下人,自然没有多说的道理,程经业淡淡开口如此说道。
下人或许从程经业言行举止中看出此人不凡,对方虽然语气不好,可仆人仍是客气道:“稍等。”说完立马跑向府内,府门也紧紧闭上了。
惨淡的月光照在程经业、乐荣脸上,本就不悦的表情在此刻看起来越发憎恶,让人感受不到半分善意,俗话说相由心生,既然有此说法,定有几分道理,程经业、乐荣都不是什么好人,否则也不会在吴俊明这里留有证据,不过也是,朝廷中哪有一尘不染之人呢?多多少少都沾染着一些非法勾当,再者来说,好坏也并非有一定的界限,就好比一个正直的父亲因为保护自己的家人而杀害对方一家十多口,单看如此恶行,这已是十恶不赦,可要是从他的出发点来看呢?他的行为也并非不可理解,甚至有几分气概与担当。
乐容叹了口气:“哎,程兄,你说咱俩是招谁惹谁了,这样的事为什么就让咱俩摊上了呢?”
程经业也很无奈:“既来之则安之,现在就算抱怨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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