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这些,起初的时候我不以为意,不明白她们找管仲的墓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来一出认祖归宗的感人戏码不成?
不过听到后面,我却陷入沉默,末了,指着自己的鼻子道:“那个启示,跟我们家有关系?”
红娘子不肯说了。
我本来想问她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话到嘴边,终究没问出口。
秦淮河的花船上是江湖消息最多的地儿,男人嘛,甭管站多高,有多大本事,喝二两猫尿,妹子往怀里一靠,什么屁都往外面蹦,古往今来死在这个上的数不胜数,偏偏就是死活不长记性。
若是红娘子铁了心去打听什么消息,还真没有什么能为难住她的。
至于找到我们,想来是摸着马克刘这条线一路追到刘宝,最后才落在我们身上的。
不必怀疑花船在这方面的能力,老白和我说过太多了,我很肯定,他们绝对有这个能力,当初想要马克刘一家性命的人很多,可他们要嘛不知道花船的存在,要嘛就是知道却受不了价码,对于那个地方,钱反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管仲在墓里留下了什么启示,让红娘子不远千里来这儿和我碰头,卖人情?”
我暗自思量。
红娘子大概也知道这事对我来说有多重要,笑眯眯的在一旁看着,也不打扰,任由我胡思乱想。
许久后,舱门再一次开了,那汉子猫着腰走了出来,怀里抱着一个布包,“咚”的一下搁在了桌子上。
“时间不早了,姐姐该走了。”
红娘子指了指桌子上的布包,笑道:“这算是送给你的见面礼吧,路上捡的个东西,挺有意思的,深山老林、深更半夜,有个人却鬼鬼祟祟做在河边洗头,姐姐觉着奇怪,便吆喝了一声,那人拔腿就跑,遗留下了此物,兴许对你有用。”
说完,她冲着那汉子点了点头,二人兀自离开船头。
没有言明,但我知道,她在告诉我——我该下船了。
这不是失礼,反而是她们这一行的讲究。
花船上没有留闲杂人等过夜的规矩,欢场中人也没有做朋友皮肉生意的讲究,但凡在这过夜的,那就是客人。
客人,那是要结账的。
花船上的美色好沾,账,却没那么好结。
天明之前赶人下船,莫要觉得失礼,这是他们拿了你当朋友来看,所以不做你的皮肉生意。
我心里依旧在盘算着管仲的启示,沉沉一叹,拎起包裹浑浑噩噩的下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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