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便充作红绸,绿草便充作宾客,漫天纷飞的桃花就像那缤纷的彩礼,上有皇天,下有厚土,红盖头下的那人就这样被人压着脖子跟他拜了堂。
小小的的新郎揣着满心欢喜揭了盖头,大喜的盖头随风而落,那位水灵的人儿莫辨雌雄,若不是小姑娘大声骂着脏话,谁又看得出这样一个嫩出.水的小娃娃是个男儿家。
他想,男娃娃又怎样,男的女的有什么区别吗?他要他来当这新娘,他就得当。
小男娃觉得这人十分不可理喻,明明比自己还大上好几岁,却蛮不讲理,所幸便不再理他,任他对自己百般的好,也抵不过初见时留下的坏印象。
时光匆匆,一人死缠烂打,一人嘴硬心软,就这么过了三年,那一天是个大雪天,小男娃就突然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了,辗转打听才知,原来他家里有人得了势,已经搬离了这个贫瘠的乡野。
再次相见已物是人非,两人的家族势同水火,纠纷不断,那日听人说,秦家的小少爷刚从国外回来,男生女相的,好看得紧,又说了许多关于这位秦家少爷的趣事,他便起了戏弄的心思。
那是商业巨擎的婚礼,也只有他家的人敢在这种时候作乱,一面能迎合父亲的心意,为家里出口气,一面又能灭灭秦家威风,让娇贵的秦家少爷堕了名声,他算计得一清二楚。
提前让人准备好恰当的迷.药,将秦家少爷迷晕,穿上准备好的嫁衣。交响乐响起,新娘步入礼堂,在万众瞩目时,礼台上掉下一位穿着一样嫁衣的人,只不过头上戴了一顶纯白的盖头。
礼堂鸦雀无声,新郎新娘不知所措,他在角落里笑得叉不过气,然而下一秒笑容定格在他脸上,风轻轻吹扬起盖头,从他的角度,刚好看到隐藏在盖头下的,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秦家的少爷叫什么?”他愣愣得询问属下,这么久以来,他一直戏谑得称对方为秦大少爷,从没想过这位少爷叫什么名字。
属下恭敬得回了两个字,便见自家少主一阵风似得冲了出去,却是直奔台上不知所措的假新娘。
他让秦家栽了一跟头,之后他便永远得栽在了秦家。
“放开我!”出了教堂,少年狠狠甩开他的手,抬手便要将头顶的盖头取下,被他再次抓.住了手腕。少年的力气很小,根本拗不过他,大概读书人都是这么文绉绉的,一点也不好养活。
“抬头只得新郎来揭,不然不吉利。”他束缚着他挣扎的双手,隔着盖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挣扎中的少年被惊得忘记了动弹,等回过神时,眼前已空无一人,盖头在那人离开时被揭了,他却只晃眼看到个高大威猛的背影。
少年还是像以前一样,傲娇易炸毛,他却再不像从前那个傻乎乎的山大王了,现在的他心里充满了算计,黑了心窝子。
自那以后,他便对秦家少爷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所有人都觉得他是疯了,秦家少爷也一样,看到他就脑壳疼。有一次在情人节,他送了他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少年看了却说送玫瑰太俗气,他要永不凋零的花。他便命工匠用金箔打造了九百九十九朵栩栩如生的玫瑰,送至他家门口。
他们之间最大的隔阂也只有那年大雪天的不告而别,但他不在乎,他喜欢上的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宠着就是了。
但哪怕他攻势如火,秦家少爷的回应也一直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父亲告诫了他许多次,玩玩就好,玩腻了便将人丢了,打秦家一耳刮子,却不知他是动了真心。
行走在悬崖边上的人,哪怕再小心,也总会一脚踏空,跌落得粉身碎骨。
那日跟别家抢地盘,在码头火拼,枪子漫天飞的时候,少爷给他打了个电话,怎么说的他已经记不清楚了,最后是敌对老板接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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