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公讪讪地道:“是,是,奴才愚钝。”
颜贵人是前阵子来陈国的高应使臣送来的西域美人,昭御帝对其一见倾心,没几天就给了贵人的位分。那西域美人生就江南女子的柔弱身段与一腔柔情,时而又有一种天真烂漫的风情,昭御帝一会儿不见她便如失了魂一般,这一点于公公都看在眼里。
西域美人这边得了宠,瑜妃那边自然是不乐意的,闹了些脾气,昭御帝前两日就没敢接着临幸颜贵人,而是宿在了瑜妃那儿。
但帝王的心思还是压不住的,今晚去了颜贵人的广樱宫,就是心虚得很,没敢大大方方地摆驾,这一点于公公也门清儿。
进了广樱宫,昭御帝听到了屋内传来的悠悠胡琴声,其声哀哀,如泣如诉。
昭御帝想她大约是思念起故乡的草原了,顿时心生怜爱之情,推门而入。
屋中的美人被惊动,抱着胡琴转头看他,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看得昭御帝怜爱之心更甚,忙走过去,按住她欲起身行礼的身子,从背后将人抱住。
于公公见势,挥退身旁侍女太监。
昭御帝给这位西域美人起了个名字,叫阿娇。
“阿娇可是又想家了?”
颜贵人垂着头:“臣妾不敢。”
“在朕面前,没必要遮遮掩掩,朕知道你是想了,只是你们高应距离朕的大臣太远,可没法子回娘家。”
颜贵人凄然低头,泪水涟涟,昭御帝低头安慰,趁机在那花瓣一般的面颊上香了一香。
片刻后,颜贵人抬眸,挣扎着从昭御帝怀中坐起,下一瞬便抬起手中胡琴,将其摔在了地上。
琴弦乍断,余声如呜咽般。
颜贵人啜泣地道:“臣妾往后只有皇上,不会再想回去了。”
昭御帝忙又搂住人低声安慰:“好,好,朕之后一定疼阿娇。”
温存一阵,昭御帝听她说饿了,便命人送些吃食过来。
蒸笼揭开,侍女执扇扇风,待煎饼稍凉,另一侍女忙拿起来递给了昭御帝,刚递过去便讶然地道:“呀,这煎饼上怎么还有字?”
昭御帝一愣,摊开一看,颜贵人也凑了过来。
黄白的煎饼上真有四个深黄色的字:林秦柳冤。
“林秦柳冤?”颜贵人懵懂道,“什么意思?”
侍女惊讶道:“难道是说什么人是冤枉的?还是有个叫林秦柳冤的人?”
“好奇怪,煎饼上怎么会有字呢?”
昭御帝脸色微白,郑重地将那饼子放下,望着上面的字思量一阵,摆摆手:“罢了,这饼子怪异得很,不吃了。”
侍女见帝王脸色不对,忙噤了声,将其撤了下去,换了新的点心来。
这一顿夜宵,昭御帝吃得很是心神不宁。他一向信神信佛,觉得那字是冥冥中自有天意的产物,在告知他些什么。再细细联想近日的大案,昭御帝很快便已明了那二字的寓意。
次日一早,刘逐得了消息,知道事已办成,只需静等结果便可。
他从上午等到下午,酉时,宫里终于传来了讯息。
“什么?流放?”刘逐惊愕地问,“确定是流放?”
“是,皇上亲自下的旨,说是昨夜有仙人托梦,告知他案子真相,秦柳二人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便判了流放奕州。”
半晌后刘逐才回神,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最后判了流放。怎么想,也觉得逻辑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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