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清醒过来,直起身,接起了电话。
“喂,是小雎的爸爸吗?”
“是,您好。”
“噢,是这样的,您现在有时间吗?小雎刚刚和班上有个小朋友发生了点摩擦,现在一直就把躲在厕所里不肯出来。您最好过来一趟。”
“什么?和小朋友吵架还是打架了?我现在刚出差回来,大概还有一个小时能到,您能把电话给他吗?”
“没事没事,就是有个小朋友带了个玩具,可能比较新鲜,然后两个人就争起来了,他就进厕所把门反锁了。”
我听到高老师在叫小雎,我听见她说:“小雎,开开门,爸爸给你打电话了。”
然后小雎奶里奶气又口齿清晰的声音传出来:“爸爸,你回来了吗?”
高老师回答:“爸爸马上来接你了,你先开门好不好?”
小雎:“爸爸,你给我带礼物了吗?”
我连忙说:“带了带了。”
前两天承诺过他,给他买变形金刚。
高老师又转述我的话。
只听见小雎在那边说:“那我不要礼物,你把妈妈带来好吗?”
我一下子就沉默了。他向来懂事,不会主动提起这个禁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电话里头高老师还在那边说着什么,她不清楚情况,以为小雎就可能比较依赖妈妈,只是单纯地想见妈妈。
我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时,突然意识到,车子里,不是我一个人。
我有僵硬地看向坐在我旁边的人。我知道我此刻的脸色一定非常地,难以形容。
车子里那么安静,刚才我们的对话,不会一字不落地被听到了吧。
事实好像就是如此。就在我的脸色尴尬的不行时,只听傅余野冷静地评价道:“你的小朋友似乎遇到了点麻烦。”
不知为何,我有种站在火山口的感觉。
我战战兢兢地报了全托所的地址,说实话,我宁愿自由落体一百次也不想面对这个修罗场一样的气氛。
不知道为什么,紧张的时间就变得飞快,到了市中心也一点都不堵车,顺利地到达了全托所。
司机一停车,我就急忙忙地说:“到了,我自己进去就行。”
我就差点没说求求你快走,千万别跟着我进去的话。
谁知傅余野说:“老师,你在怕什么。”
我被他说中,一下子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不是,我就是着急,没别的意思。”
傅余野注视着我强颜欢笑的神情,他连分别真假的时间都不用就可以断定我是在欲盖弥彰。他冷然地看着我。
“我只是想看一看,老师会和什么样人的结婚生子。”
……
有什么好看的?
我可以告诉他,和劳资生孩子的混蛋就是他本人吗?
前面的司机和虞助都当自己是一团空气。
只听傅余野又说:“你放心,我什么都不做。”
放心个屁啊,要我放心你干嘛笑得那么假惺惺!
这保证一点都不靠谱,就跟他当初骗我上床说着什么“我什么都不做”一样一样的,到最后还不是把我操得死去活来哭爹喊娘。
这种血泪教训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的好吗!
我才不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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