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错楞了一下,而后摇摇头,笑着抱住他:“好,我等你。”
他的态度有些敷衍,只是喜悦于雪怀这样担心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地知道他自己的特殊体质与寻常人的区别,这辈子大概都是好不了的。
他的世界中色彩寡淡,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还有一个鲜活生动的雪怀,时时能看见他。
他好喜欢他。
雪怀察觉出他的不上心,有些不满地抗议道:“我认真的!我……唔。”
云错忽而把他半抱起来,抱进房中,整个人俯身压下去——将他抵在榻上亲吻。
放开了胆子吻他。
舔过他温软甜美的唇舌,吮吸他软和柔暖的呼吸,指尖轻轻擦过他的眉眼。
云错低声道:“……我也认真的,雪怀。”
“我好喜欢……好喜欢你。”
*
晚间,隔壁沙华师兄回来时,意外地发现雪怀清理出了几大个衣箱,正在联系青鸟寄出去。
他停下来问了问雪怀:“怎么了?旧衣服不要么?”
雪怀半跪在地上整理着东西,曲起手指靠在唇边,小声告诉他:“嘘,师兄,小声一点。对的,其他衣裳都寄回家里,这边暂时不留啦。”
云错在里面做饭,耳力好着。他只说他要出来倒垃圾,清理旧衣裳,没说具体要干什么。
他一件一件地翻着,红色、绿色、黑色、白色的衣裳全部留了下来,其他的统统打包送走,连他最喜欢的沉青色都一并送走了。
沙华泡了杯茶出来围观,疑惑地道:“怎么我看有些你平日常穿的都要寄走?”
雪怀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我审美变了,师兄,我现在就觉得,大红大绿,黑白灰这几种颜色最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小怀:现在我的审美就是你的审美了,红绿黑白最好看,乖。
云三岁:可是我的审美是你啊quq
第40章
雪怀说到做到。虽然他没有告诉云错,但那天之后就真的开始只穿那几种颜色。深红墨绿丹枫沉砚雪白,云错迟钝,但看他一天天地换着穿,都是他能理解的美,便也隐约琢磨出了那层意思。
可他去问雪怀时,雪怀又不承认,只挑起眼看着他笑,故意道:“你说是就是,你这个人呢,笨。”
他于是便警告他:“我又会当真的!雪怀!”
雪怀道:“那你当真吧。”
云错便喜滋滋的,并且背地里也弄出了各色都有的外袍。雪怀穿红时,他也必定穿红。雪怀在外边不小心被人碰脏了衣裳,回来换一件,他必然也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成和他一样的。
渐渐地也有人发现了,传得暧昧又新奇,还编排了许多他们两人有的没的故事。雪怀后来听了几个版本,个个版本都不同,都由他们去。
小师妹还来找过他,告诉他:“雪师兄,以前你和云师弟都很低调,旁人都以为你们的婚约有名无实,暗恋你的和暗恋云师弟的人都很多,现在他们都伤心了,还有好些人编排你。我昨日去给低一级的剑修班登记名册,刚好就听见有人说你不好,说你是别有用心才去接近云师弟。”
雪怀不动声色:“然后呢?你把人打成什么样了?”
小师妹嗔怪地看他一眼,小声说:“笨!师兄,打了反而在风头上落下了。我只是假装没听见,而后登记时特意告诉他们,说这次本来应该是云师弟过来登记,可他去给雪怀师兄讲睡前故事了,没空。那几个人脸都绿了呢!”
雪怀笑出了声:“不像话。”
小师妹又挤眉弄眼地问他:“师兄,云师弟真的每天讲故事哄你睡觉啊?”
雪怀立即否认:“没有,不是,别听他瞎说,他非要讲故事,我拦都拦不住。小饕听得比我认真。”
“哄雪怀睡觉”最近已经成了云错的日常活动之一。
现在他们同床睡觉了,这个人依然束手束脚的。说他没想到某个方面不太可能——好几次雪怀都发现小云错硬邦邦地扛了一整晚,偏巧云错自个儿还装睡,一到了床上,连跟他对视都不敢,于是便欲盖弥彰似的哄他睡觉,给他读搜刮来的剑谱或小传,哄他入眠。
雪怀因此也没什么揶揄他的机会。
他觉着,既然自己占了上辈子的便宜,算到如今,要比云错大上那么二十多岁。那么他这位未婚夫婿的青涩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本来是想在试炼第二日便走的,但慕容山门近日来了位以六爻神断、保密闻名仙界的预言师,据说是想来应聘修士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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