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儿一惊,她知道今日来的嘉宾都身份尊贵,但没想到来者之中居然有李大昊,这可是害她父亲的大仇人,玥儿双拳握紧,暗忖道:“难道他是小花魁的嘉宾?”
昨天王娘并没和玥儿说起今天的嘉宾都有谁,所以玥儿现在才知道。
王娘等人迎了出去,不多时,簇拥着一位白袍老者和两位衣着华丽的年轻人走进来。
那白袍人年纪并不太老,四十七八岁的样子,生得虎背熊腰,一对铜铃眼,皮肤黝黑,嘴唇朝外翻着,长相十分凶恶,他的额头光溜溜一片,只有两边留了些头发,一看就是番外人的打扮。
“哈哈,祝妈妈,我上次说小花魁比试,一定要喊上本王,你果然记得!”
这李大昊说话声若洪钟,震得屋宇微颤,原来他是祝婆婆请来的小花魁评判嘉宾。
那司空复是个二十出头的翩翩公子,相貌乍一看还颇为俊秀,但他下巴抬得很高,显然平时狂傲惯了,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而郜斌是个鱼泡眼的黑瘦青年,他举止轻浮,太阳穴上还贴了块膏药,看他的模样,就知此人浸淫花丛太久,被掏空了身子。
王娘对莹莹姐撇撇嘴,李大昊是祝婆婆请的,这人实在没品位。
玥儿细细打量李大昊,这家伙表面粗豪,一对眼睛却是机灵地乱转,显然是个表面粗豪,实际上颇有心机的家伙。
当年冉知萱的爹爹冉庆玖是一名太医,玄灵帝御驾亲征时伴在左右,有人给西春国偷偷报信,结果李天崎夜袭行辕,致玄灵帝身死驾崩,查出来是冉太医私通敌国。
这段往事过去近七年,在玥儿的记忆里,当今玄隆帝一继位,就给司空满官复原职,而这位司空大人不负圣望,一上台就雷厉风行查出原因,是太医冉庆玖通敌,眼前的司空复是司空满的儿子,说起来,李大昊和司空复都算得上她的仇人。
李大昊和厅内的嘉宾们点头打过招呼,就老实不客气地在首位上坐下,今天来的客人不可能有人比他地位高,除非是当今天子。
郜衙内老实不客气,把司空复推在第三的位置坐了,自己则坐在第四的位置上,他本来应该坐在最边上的主位上。
“本王都到了,怎么还有两个评判嘉宾没来,他们是谁?”
王娘忙上前行礼。
“是欧阳牧大人和曹公子。”
祝婆婆眼中光芒一闪,这位曹公子乃是欧阳大人推荐,十分神秘,她们四家青楼全都不认识,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哦,欧阳大人啊,本王仰慕得紧,他的诗词文章都写得好,好得不得了,好得呱呱叫!”
在座诸人除了玥儿都忍不住笑起来,这位西春国的太上皇,看上去还真是一位大老粗。
李大昊又忽然叫道:“不对啊,那个曹公子是什么人,他也可以成为今日小花魁的评判嘉宾吗?”
莹莹姐笑道:“是啊,曹公子是欧阳大人推荐的朋友,欧阳大人说他不单画绝,诗书上也是造诣极深,今日小花魁之争有他参与,当是幸事。”
李大昊皱着眉头,对司空复杂和郜斌两位衙内道:“本王怎么从来没听过有个姓曹的很厉害,你们听说过吗?”
郜衙内进来以后眼光肆无忌惮,但他看到这四个少女发育尚未完全,不由露出失望之色,他对小姑娘并不感兴趣,听到李大昊的问话,耸耸肩道:“本衙内可没听说过有什么曹公子。”
司空复故作宽厚,道:“连欧阳大人都这么推崇,一定非同小可。”
郜衙内撇撇嘴,道:“谁知道了,说不定是想借小花魁之争扬名的末学晚辈,欧阳大人不要被人利用才是!”
这时院门口传来莫管家的声音:“欧阳大人和曹公子到——”
王娘四人迎了出去,片刻后便拥着两人进来。
玥儿看到当先一人是个老者,他面容青矍消瘦,两鬓已白,身穿一身玄色常服,颌下三缕长须,他手中拿着一柄羽扇,边走边摇,十分斯文儒雅,玥儿看到他的面容,暗道:“欧阳大人两朝为官,他应该认识爹爹吧,不知他如何看待当年之事?”
在印象中,玥儿记得欧阳大人对他爹爹的私通敌国,好像当初是置身事外,未置一词。
欧阳牧身后跟着一个白衫少年,这少年生得粉雕玉琢,他唇红齿白、面如冠玉,他的眉眼,直可用眉目如画来形容,本来应该很令人亲近,但他的神态也十分倨傲,仿佛天下一切都不放在眼里,司空复的傲在表面上,这少年则是从骨头里透出来的傲。
但让人奇怪的是,这少年明明穿了一身华服,身上却沾了不少彩墨,好像刚刚放下画笔,被人从画室里拖出来,他脸上除了傲气,还有几分痴呆的模样,这样子,倒是很有几分个性。
玥儿从来没见过这样奇怪的人,暗笑道:“这就是神秘的曹公子吗,你到底是来做小花魁的嘉宾,还是心不在焉来凑数?”
慕容七儿三人看到曹公子,禁不住一呆,第三桌的少女轻轻一笑,低声道:“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这位哥哥生得如此俊秀,怕是潘安宋玉再世,也要略输一筹。”
玥儿听那少女掉书袋,声音又有些嘶哑,一看她桌上的铭牌,果然是史诗琴。
李大昊三人起身行礼,李大昊道:“哎呀,一段时间不见,欧阳大人真是风采很好啊!”
众人窃笑,这个李大昊果然是个实打实的大老粗,风采依旧都说不出,居然说的是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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