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下被百里光的人翻过,一片凌乱,那哭声竟是从凹坑的缝隙中传来。
玥儿拎起气死风灯一照,不由大吃一惊,原来这是一堵砖墙,她敲了两下,里面发出沉闷的嘭嘭声,显然坑那边是空的,应该藏着一条密道,前两次她下来没有拎灯,看不真切,现在才看到有缝隙,不知道柳二爷发现没有?
哭声已经停止,好像那女人已经离去。
玥儿用力挖,终于抽出一块青砖来,随着那青砖的抽出,一道冷风吹出,让她遍体生凉,玥儿拎起灯照了照,密道中漆黑一片,完全看不清楚,但那边一定有出口。
这条密道谁挖的,通向哪里?
玥儿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寒意,她记得漪月楼对面是内城的城墙,里面就是大皇宫,难道这条密道是通向皇宫内院?
想到这点,玥儿心头咚咚直跳,她忙将那块青砖插回去,拎着灯匆匆爬出废井。
回到漪月楼,玥儿关上门心中猜测,若那废井是一条通道,通向皇宫,就难怪霜叶馆十几年没卖出去,而新买的主人接手不久,还没发现这废井的秘密,或许,当年知道这条密道的人都被杀或不在人世,不然肯定会掩埋。
“难道宫里有人悄悄出来,又悄悄回去,这人会是谁,这秘密还有谁知道?”
玥儿一边想着,一边练了一会功,想到明天要参加小花魁之争,便沐浴梳理上床。
外面响起更鼓声,此时已经一更。
翌日。
晨。
天空刮起北风,寒意阵阵侵袭而来。
玥儿早早起来洗漱,用过早膳,宝珠抱来一个精致的白瓷宝奁,从里面取出妆具给玥儿化妆。
宝珠先给玥儿梳了一个随云髻,将头发盘在左边,拿起一枝红玉簪,道:“这是王娘给你特意准备的,希望你旗开得胜。”
玥儿点点头。
“我不要浓妆艳抹,你就给我化个淡就妆好了。”
“可是,王娘吩咐了,今天是斗小花魁日子,您要是不好好化妆,娘责怪下来,宝珠可担待不起。”
“没关系,娘那里我来承担,你只管做就是了。”
“是,小姐。”
宝珠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宝珠姐,王娘参加过两次小花魁之争,除了石榴子姐姐,还有一次战绩如何?”
“嗯,那一次是第三,差点垫底。”
“以前的小花魁是怎么比试的,也是比琴棋书画和跳舞吗?”
宝珠眼前一亮,像是看到了一生中最美好的景象。
“我听说,太祖朝时的小花魁,可比现在要热闹许多,那时我大崋国国力强盛、四夷宾服,每年都万国来朝,一到小花魁比试,大风城里人山人海,比过年还热闹。”
玥儿惊道:“不就是一个小花魁,有那么盛大吗?”
“当然有啊,而且那时参与小花魁之争的有十六位姑娘,可不是现在的四位,她们比才艺、比特长,好多文人逸士、公子王孙都来参加,他们有幸的话,还可以挑战小花魁。”
“啊,那他们挑战什么?”
“什么都可以,吟诗作对,跳舞弹琴,甚至还可以比剑,赢了传为佳话,输了沦为笑谈,您不知道,那时大风城里的私家花园,都争着给小花魁当作比试地点,一个个排队都等不到!”
“既然这么热闹,那一天怎么比得完?”
玥儿没想到太祖朝时,青楼的小花魁之争,是如此盛大,也难怪那时出了许多的才子佳人。
“谁说之比一天了,那时一比就是三四天,不知要换多少花园,您不知道,有一次,一位公子看上小花魁,当场豪掷百万许下亲事。”
宝珠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羡慕和神往。
“这些你听谁说的,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小花魁之争,每次都有专门的书记员记载,你要是有机会,可以去崇文馆看看,我们大风城从太宗朝就开始有,这些盛事的都是有详细记载的。”
玥儿知道,崇文馆是太宗朝时建立起来的御书院,里面藏书颇多。
“哦,原来如此,那为何现在的小花魁没落了?”
“还不是太宗朝以后,我们大崋国一直打败仗,周边那些个蛮夷之国太厉害,尤其是大鸟国,每年都要我们进贡数十万岁币,要不是前些年有范大人、王大人先后守着边关,现在小花魁之争能不能进行,还要两说,只可惜他们操劳过度,相继死了。”
“可是,我听说大鸟国现在没空对付我们大崋,在他们北方新崛起一个大京,十分厉害,打得他们应接不暇。”
“可不是,所以这几年我们大崋才安稳下来,谁知道什么时候又要打仗。”
宝珠一边感叹着,一边化妆,她为玥儿眉眼略为勾勒,扑了一层薄薄的腮红,画好墨眉,最后在唇上点了一点朱砂口脂。
玥儿对着镜子一照,觉得很是满意,所谓深点唇儿淡抹腮,她这个年纪,根本不用化妆,本就极美。
王娘为玥儿准备了一身绿绸对襟宽袖,她穿上后气质顿显高贵。
“小姐,您真漂亮,我觉得天上的大雁见了,都会掉下来。”
宝珠站在镜边,忍不住赞美起来。
玥儿莞尔一笑,道:“沉鱼落雁,那是西汉的王昭君,她可是四大美女之一,我哪能比,不知慕容七儿是什么样,王娘说,我今日输谁也不能输她。”
“小姐,慕容七儿虽然我没见过,但您粉雕玉琢的模样,应该是没得比了,当年石榴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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