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跪拜在地,道:“父皇,儿臣以为父皇实属杞人忧天。”
嬴政猛然瞥向扶苏,一双鹰眼注视着扶苏,扶苏并无丝毫慌乱,道:“父皇,仙人曾言:父皇集华夏万千气运于一身,父皇乃是天命之子。”
“这天地间的仙人都畏惧父皇的威势不敢相见,世间又有哪一件事物可以威胁到父皇?”
嬴政心中虽有一些喜意,但却仍有些迟疑。
扶苏道:“亡秦者胡也,儿臣以为,这不过是些隐藏在阴暗之中的魑魅魍魉欲乱我大秦社稷,却不可得,故做此说,传于卢生,卢生不辩真假,献予父皇,以乱父皇思绪。”
“卢生亦曾言,可求长生药,今长生药何在?”
扶苏这么一说,嬴政猛然醒悟。卢生前前后后向他索要数十万金,可最后,不仅没拿来长生药,反而最后顶不住压力,逃亡了。
这些话换个人来说,嬴政未必相信,为何?因为不能自证仙人真的与他相见。
而扶苏可以,一个养尊处优的大秦公子,一夕之间,和原来迥然不同,还能制造出白纸、曲辕犁这等神物,这种种离奇怪异之处,除了梦遇仙人,已经没有了起来,将案几上的物件一股脑的扫落在地,道:“贼子,贼子果欲害朕……”
……
走出咸阳宫,扶苏感觉浑身一阵轻松。
作为一个技术宅,可不仅仅只学过技术就完事了,对于一些理论更是要深究,许多理论更是要以逻辑进行论证。
为此,扶苏还专门去钻研过逻辑学,而穿越过来之后,和墨家巨子灵焚和墨楚的几次交谈,同样必不可少使用到逻辑论证。
而墨家独有的墨辩,可是世界古代文明三大逻辑体系之一。
刚才扶苏所用的,不过是一种极为简单的逻辑技巧,从事实出发,再进行一定的诱导,那么嬴政自然很容易就会接受自己的观点和意见。
先以卢生逃亡,没有拿出长生药为出发点,得出卢生所遇并非仙人的结论,之后再结合一定的事实依据,就完全可以将卢生定为包藏祸心的贼子,而一个贼子提出的“亡秦者胡也”,还有人奉为真理么?还有人会相信一个包藏祸心的贼子么?
扶苏坐在马车之中,忽然听到外面人声鼎沸,掀开车帘一看,无数人排在治粟内史的府衙外面。
在秦朝,国家财政经济就是由治粟内史和少府共同掌管,但二者的职责和权力也分的十分清楚,并不存在交叉情况。
治粟内史负责主管天下钱粮,供给国家开支,少府则是专门负责皇室的供给开支,顺带着制造兵器。
作为国家的钱袋子,仅仅是这几个字就足以说明这个机构的可怕。大秦历次对外发动的战争,大半都是由治粟内史衙门在负担,秦国这架战争机器的运作,治粟内史衙门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尤其是嬴政扫灭六国之后的一系列大动作,哪样不需要花钱?几次出巡和封禅泰山,所花费皆是数以万计。
“去,打听打听这些人围在这里干什么?”扶苏对着车夫吩咐道。
片刻后,车夫回禀道:“禀公子,这些都是咸阳的商贾,听说要营建新都,特来此交钱,以换取新都的居住权。”
看来提议改建新都的策略运行的比想象的还要好。
熟不知皆是由扶苏引起秦廷的动作把这些商贾给吓坏了,让这些拥有无数訾产的商贾感受到了什么叫破家灭门近在眼前,下意识地就觉得秦廷出台这么一个政策,是在给他们一个机会。
为了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带着大笔的金银来治粟内史衙门,只为了治粟内史衙门开具的那一张凭证,那一张凭证就宛如是一张护身符一般。
而咸阳城中的勋贵们,更是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出的消息,说陛下有无穷伟力,只要在陛下身旁,就可以享受到陛下的恩泽,延年益寿。去面见始皇帝,那是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的,不过,营建新都,瞬间让他们变成好似闻见鲜血的鲨鱼一般。
对于勋贵和商贾来说,钱真的就只是钱,因为秦代的土地是国有,民众只有使用权,而无所有权。
想用钱购买土地,痴心妄想。
看到这些,扶苏嘴角微微勾起,道:“我们走。”
回到府邸,阳滋便跑到了扶苏跟前,道:“扶苏哥哥,你那个护卫还真是个怪人。”
“哪个护卫?”扶苏撇过头问道。
“就是在你书房里的那个,整天就捧着一本书,也不嫌闷得慌,叫他还不理我……”
扶苏恍然,原来说的是英布。看着阳滋道:“小妹,也就是你,在书房里一刻都待不下去,这会儿倒是别人怪了!”
“书有什么好看的?我大秦的男儿当在马上建功立业,又何必困倦于书房?”
扶苏摇了摇头道:“小妹,一个人勇武可敌十人,百人,却难敌千人,万人,而如果熟读兵书,能将兵书上的学识化用,莫说万人,就算临敌十万、百万,亦无所惧,谈笑间,令其飞灰湮灭。”
“若真有这样的人,阳滋愿嫁他为妻。”
扶苏笑道:“小妹是我大秦公主,择一这样的夫婿,倒也不算过分。不过,若世间无这样的男子,小妹难道就不嫁了么?”
“阳滋只瞧得上英雄,若世间无这样的男子,小妹宁愿不嫁,绝不像姐姐们一样,若不能遂心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扶苏不再言语,倒是觉得阳滋性子虽然跳脱,但终归其中还蕴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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