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欲成立隧营,先生可愿领军?”
韩白有些不解,道:“何为隧营?”
扶苏当即向韩白解释了一通,最后道:“此军与一般军伍不同,乃是为部队开山搭桥之用,故而,皆需要掌握地势水文,扶苏想来,只有先生可担此重任。”
韩白却是摇了摇头,道:“公子,非臣不愿,只是臣如今已经年迈,早生二十年,韩白愿为公子驱使。”
“臣愿为公子推举一人。”
“哦?”扶苏心中亦是颇为困惑,看着韩白花白的头发,扶苏其实心中并不愿韩白领导隧营,可是,隧营需要却是需要一个对地势水文颇为了解的领导。
外行指导内行,最后的结果,必然是一团糟。
若是如此,扶苏宁愿不建立隧营,可找遍九江郡以及身边带来的这些人,扶苏发现确实只有韩白有此资格。
“公子,臣想推举芈溪。”
听到此处,扶苏恍然,原来是韩白想将这个职位让给芈溪,毕竟韩白已经收了芈溪为徒。
“先生以为芈溪可以担此重任?”扶苏口中仍有些不确定道。
韩白点了点头,道:“公子,我任职于少府之中,楚民对于秦吏多半任有疑虑,此时,只要用一楚人,方可扭转这种局面。”
“且臣听闻,芈溪的祖父芈老丈在楚地素有声望,楚民亦是对芈老丈尊敬有加,芈溪担任比臣更为妥当。”
听着韩白的解释,扶苏不住的点头,扶苏看向韩白,拱手道:“还请先生在军中担任军师,行建议之权。芈溪亦可跟随先生身边继续修习先生毕生所学。”
“此事公子不说,臣也想这么做。”韩白一口答应了下来。
扶苏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芈溪有了芈老丈在楚地的声望加持以及精通地势水文的韩白相助,这九江郡的水渠修建可以算得上万无一失了。
原本按照扶苏的打算,如果这水渠真的无法修建,那么,扶苏只好命令卓鼎山和程郑乐建造水车的零件,然后运到九江郡。
而如今,却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相比较于水车,扶苏还是更倾向于挖掘渠道。虽然修建渠道投入颇多,可收效却是颇为长久,一条渠道,只有使用得当,再稍加修缮,用上千年也是不妨事。
都江堰扶苏可是记得在后世现代社会仍是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历经多次灾难,都江堰始终庇护着蜀郡的百姓。
仅是此项工程,李冰便可说的上功德无量。
而水车,在扶苏的预计当中,投入并不比修渠少到哪里去,可水车运送水量和渠道输送,那可真不是同日而语。
吴芮走了进来,拱手道:“公子,初步征召青壮五千余人,已经悉数集结起来,不知公子下一步有何打算?”
“是不是挑选一个吉日成军?”
扶苏笑道:“择日不如撞日,就明日。”
“诺。”吴芮恭声领命。
待吴芮走后,扶苏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如今,一切都已经布置妥当,终于有时间可以略微放缓一下自己的脚步了。
看着桌上一份白纸,扶苏细看之后,换了一身便装,然后离开了郡守府。
说起来,这些日子,扶苏也是颇为关注醉桃居里的那一位李左车,生怕他暗中使什么绊子。
当初在洛阳,扶苏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够占李左车便宜,不过是依仗着敌明我暗,再加上自己并没有暴露真实身份的缘故,不然,想从李左车手中讨一些便宜,那可真是痴心妄想。
而监视李左车的人也是回报,这些日子,李左车一直在醉桃居饮酒作乐,故而,扶苏想再见一面李左车。
刚踏入醉桃居,醉桃居的管事便立即出来迎接。
起先醉桃居并不认识扶苏,可如今扶苏在这寿春,乃至于整个九江,早已经到了一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一场甘霖,更是将扶苏的声望拔高到了极点。
扶苏却是挥了挥手,径直来到一个座位面前。
看着面前李左车一副醉醺醺的姿态,双颊生红,扶苏笑道:“先生,你我共饮一杯可否?”
说着,便提起酒壶,为李左车满满斟了一大杯。
李左车听得有人说话,勉强睁开惺忪的眼睛,看到扶苏的笑容,挣扎着坐了起来,道:“公子,你不去救灾,怎有兴致来此饮酒作乐?”
扶苏呵呵笑了两声,并未作答。
扶苏笑道:“今日无事,乃是来陪先生饮酒,不知先生是否愿意和我这个不速之客共饮?”
“好!”李左车脸上浮现出笑容,道:“能有幸和扶苏公子拼桌共饮,也算得平生一大乐事!”
说着,便举起酒杯,和扶苏相敬共饮。
一杯酒落肚,扶苏拿起酒壶再度为李左车斟酒,道:“扶苏还要多谢先生未曾插手九江郡的事务,不然可让扶苏有的忙了,这一杯酒,扶苏敬先生。”
看着扶苏将一杯酒一饮而尽,李左车手指着扶苏笑道:“祭祀仪式上祈雨,却是天降甘霖,如今,这九江郡还有哪个是公子你的一合之敌,莫不是高估在下了?”
扶苏微微一笑,道:“先生何以到此地?当初在洛阳,先生所作所为扶苏可是记忆犹新呐!”
李左车笑看着扶苏,对于扶苏此来的打算已经猜知一二了。
陪他喝酒是假,想要从他口中套出实情,却是真!
虽然此刻李左车已经饮下了不少酒,可是,脑中的思路却颇为清晰,并未因此影响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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