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一脸阴沉,拔出腰间的太阿剑,径直朝着里面走去。
“砰!”的一声,将门踹开。
英布等麾下士卒鱼贯而入,大殿之中,瞬间便传来一些妇女的哭闹与惊叫之声。
而那名九江郡郡守则被两名士卒押到了扶苏面前。
看到扶苏,郡守脸上布满了倨傲,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九江郡郡守府?”
扶苏冷声道:“陛下亲赐栉节在此,九江郡郡守,汝还不知罪?”
此时,郡守方才看到扶苏手中握着的天子栉节,慌忙跪下道:“臣不知,臣不知,还请天使恕罪……”
扶苏脸色冰寒,道:“九江郡五县受灾,身为郡守,竟然玩忽职守,在此笙歌曼舞,郡守,你就是如何报答陛下的么?”
说完,太阿剑便架在了郡守的脖子上。
扶苏冰冷的眼神直刺入郡守心底,郡守头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如此临近。
司马欣看到这一幕,心中大骇。他知道扶苏绝不是故弄玄虚。
咸阳令阎乐说杀也就杀了,彼时的扶苏可还没有皇帝栉节,皇命加身,尚且如此无所顾忌,今日,即便是扶苏在此杀了九江郡郡守,也不会有任何事。
司马欣慌忙拱手道:“公子,且……”
只是司马欣话并未说完,一道血光便在众人眼前划过,九江郡郡守倒在了地上,脖颈出鲜血喷出,染红了一地。
扶苏的目光扫向司马欣,司马欣看着周围,最后附在扶苏耳边说了几句,扶苏将太阿剑收回剑鞘之中,道:“英布,将此地打扫干净。”
“司马欣,你随我进来。”
“诺。”
待二人走进屋中,扶苏看向司马欣,问道:“一个九江郡守,在此地真的有如此号召力?”
“公子,今日你杀九江郡郡守,只怕这九江郡的灾情会一发不可收拾啊!”
“如今已是三月中旬,公子杀了他,如今,九江郡公子还有谁愿听公子之命,公子若要重新整肃九江郡吏治,最少需要一月之久,我们可以等,可是,九江郡的灾民……”
扶苏眼神飘忽,他没想到一个九江郡郡守在这里会有如此号召力。
只不过,扶苏却是越发觉得自己刚才的动作正确,大灾之时,仍在享乐,执行自己的命令必然也是阳奉阴违。
“司马欣,更换衣服,随我出去暗访一趟。”
这也是扶苏如今养成的习惯,想要具体解决一件事情,就必然要先了解一下事情的全貌,如今的当务之急,便是如何处理九江郡的春旱。
“诺。”
步出了郡守府,扶苏道:“司马欣,这寿春之中,哪家酒肆最为有名?”
司马欣略微思索,道:“当是城南的醉桃居,其酒醉桃酿最为有名,名列楚国十大名酒之中。”
“好,去醉桃居。”扶苏迅速做下决断。
来时,进寿春之前,一路上所见所闻,扶苏已然大致了解九江郡灾情如何,而如今,便是要迅速摸清这寿春之中的情况。
故而,扶苏所挑选的便是这寿春之中最大的酒肆,酒肆在古代,往往就是一个情报的聚集云散地,越是有名的酒店,越是如此。
坐在马车上些许时间,扶苏扫视了一下眼下的寿春,繁华依旧,没有一丁点受灾的样子。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扶苏在心中默默感念了一声,如今寿春城的这副情景,与城外的破败衰颓一对比,倒是显得颇为讽刺。
大约一刻钟之后,扶苏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看到眼前的醉桃居,与一般酒肆相比,的确别有一番格调。
随即便和司马欣步入其中,进入不久之后,立即有身材窈窕的侍女迎面走来,道:“二位,随我来。”
扶苏和司马欣二人坐定,侍女问道:“不知二位想要何酒?”
“两壶桃花酿。”不待扶苏回答,司马欣已然先开口道。
少顷,两壶酒便摆到了扶苏面前的案几上,等侍女走后,扶苏道:“此间酒肆倒是颇显别致。”
司马欣呵呵一笑,道:“公子有所不知,醉桃居可不是等闲之人随便进入的。”
“哦,愿闻其详。”司马欣的一番话引起了扶苏的好奇。
“其一,醉桃居在这寿春,已有百年之久,此等年月,在坊间,亦是名贵的老店。”
“其二,醉桃居只招待天下的风雅名士,富商大贾,达官显贵。故而,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其三,……”
司马欣正欲详说,忽然外面一阵清亮的女声传来,道:“名士李复先生再破棋局,今日醉桃居账目一概全免。”
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一阵阵议论之声。
“这位李复先生可真是了不起啊!”
“十日之内,连破十局,醉桃居百年以来,甚少。”
“据闻,上一次在醉桃居破十局之人乃是三闾大夫芈原先生,想不到,时至今日,醉桃居又有一位名士。”
“……”
听着这些议论,扶苏疑惑的目光投向司马欣。
司马欣道:“此亦是醉桃居的规矩,但凡有人破棋局,便可当日在醉桃居的费用全免,只需走时,再留下一局棋留给后人破解便可。”
“这世间竟有如此妙事?”扶苏嘴角浮现出笑意,对于这位醉桃居的第一任主人,心中生出几分敬佩之意。
能想出此等妙招,的确是别出心裁!
虽然免了一位客人的费用,可是,无形之中,却让醉桃居声名远播,天下间的风雅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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