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度微微点头,他对沈有容也是很满意的,当日二人在广州分离的时候,也谈及这件事,沈有容也不排斥,这件事也就算定下来,李君度看向父亲,问道:“那母妃那边怎么说呢?”
“皇后差专人去了台北,送去了画像,你母亲也无异议。”李明勋选择了实话实说。
李君度昂着头,迎着李明勋的眼睛,坚定的问道:“为何让母后派人去问,父皇为何不问?”
李明勋叹息一声,他也知道,自己与曾淑仪的关系是李君度的心结,以往谈及此事,他要么顾左右而言他,要么就是选择沉默,但到了长子大婚的时候,李明勋也不得不说实话了:“我与你母亲已经多年未有交流了,京城光复之后,我几次写信,派人去传话,希望她到京城来,一家人团聚,即便她执意礼佛,我也让人在这紫禁城建了一座小庵堂,但她都无有应和,多年嫌隙,已如坚冰,难有纾解之计,自为父称帝,你母亲更是与我恩断义绝,若非顾及你的颜面,你母亲怕是早已削发为尼了。”
“难道只是因为改朝换代,父皇称帝么,在这件事上,父亲难道就没有责任吗?”李君度问道。
“自然,我是有责任的,若能挽救,我也会去做,只是时移世易,已成定局了。”李明勋直言道。
李明勋与曾淑仪的关系恶化当然不只是因为改朝换代,当年二人交恶,但曾淑仪已经怀孕,后诞育长子李君度,而李明勋常年出征在外,又自恃身份,未曾与其交流宽解,最终导致二人的彻底决裂,机会失去了,就再难回来了。
李君度听了李明勋的话,语塞词穷,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在他的印象里,自己的父亲是威严庄重的,对自己是极为严格的,却不曾想今日却如此真诚,不仅没有隐瞒,甚至连一句辩驳的话都没有,他想要生气,想要愤怒,却丝毫找不到机会。
“我明白了,父皇,是我失仪了,不该诘问于您。”许久之后,李君度愧悔说道。
李明勋摇摇头:“你是要结婚的人了,也该知道这些了,我与你母亲,与你母后的结合都是政治联姻,你与沈有容之间也不能免俗,正如我常常与你说的那样,到了我们这种位置,婚姻从来不由自己,所以,如果你不喜欢沈家姑娘,也请好好待她,希望我与你母亲之间的悲剧不要发生在你的身上,如果你有所钟爱之人,也无需瞒我,总有办法是可以解决的,不是吗?”
“儿子谨记。”李君度应过之后,选择离开。
李君度离开之后,李香君从养心殿的侧门进来,她揉捏着李明勋的额头,见他情绪低落,认真说道:“其实你与曾姐姐的事上,并不能全怪你,是她性子太刚直了,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有嫁给你,还要为别人,为朱明皇室想的。”
李明勋挤出一点笑容,说道:“哪怕有我一丁点的过失,我也该承担所有责任,毕竟是我误了她一生,所谓政治联姻,是不公平的,我可以为了利益为了局势迎娶任何女人,是因为我可以再追求我爱的人,但她呢,只是政治的牺牲品罢了,如果我们没有孩子,一切都还好说,但我们有了君度,我就永远欠他们娘俩。”
李君度虽然在李明勋那里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但对于他来说,却是不折不扣的噩耗,他这些年的努力除了是为了企及自己崇拜的父亲,就是希望用自己的成绩去拉进父母之间的关系,但今日他才真正的知道,自己的母亲和父亲之间已经永远不可能挽回了。
心思郁结的李君度走在出宫的路上,思索他被吵闹声惊动,抬头一看是李君威背回来了,与跟在身边的侍从吵吵闹闹的,原本李君度也没有多想,但走到近前却是发现李君威的脸颊多了有一块紫青淤伤,说话就疼,疼的小家伙龇牙咧嘴,而李君威见到李君度,连忙捂住了伤口,就要跑开,却哪里跑得过李君度,很快就被捏了住了。
“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呢?”李君度拉开弟弟的手,看了一下伤口问道。
李君威拧着脑袋,不去看兄长,嘟囔道:“这是下车的时候不小心......不小心碰到了,撞伤的。”
李君度才不会信这种胡言乱语,如果是撞伤应该有擦伤痕迹,这明明就被人打伤时才有的伤口,再加上李君威躲闪的眼神和侍从官不敢抬头,李君度更是认定这一点,毕竟他上学的时候也是不安分的,打架斗殴是常事,对这种伤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和别人打架了吧,还敢对我说谎?”李君度说道,然后捧起李君威的脸,问道:“是不是别人趁你不注意,被人一拳打在了脸上,是不是?”
李君威脸上绽放出不敢相信的神色:“你怎么知道的,大哥,你看到了?”
“还用看到么,我似你这么大的时候,没少干过,只不过是我打别人,而你是挨打!”李君度抱起李君威,笑呵呵的说道。
“真的,大哥你太厉害了,你就不怕母后母妃他们说骂你吗?”李君威问道。
李君度道:“那个时候,自己的仇自己报,惊动大人算什么本事,而且我打架后,如果有伤就躲到几个舅舅家去,等伤好了再回家,怎么样,我教你打架吧,跟我学三天,保管三个人也打不过你。”
对于自己的伸手,李君度是很有自信的,而且自己的弟弟身体壮硕,比同龄人还要高一些,底子也是不错的,学的肯定快,李君威却是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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