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奸族贼,人人得而诛之,陈大人客气了,明勋只是做了明勋该做的。”李明勋飒然落座,不卑不亢的说道。
见下马威不管用,陈子壮落座,道:“国事艰难,虽有收复广州之喜,但清虏大敌环饲,如何破敌,光复全广,还请诸位与本官勠力同心。”
“谨遵大人教诲!”明军诸官将起身应和,李明勋端茶在手,平静应对。
“洪大人,林大人,尔等为牧民之官,不知赋税劝捐进行的如何了?”待诸人落座,陈子壮问道。
洪天擢和林士章都是起身,脸色难看,论起来,林士章是隆武朝的琼雷巡抚,而洪天擢则是永历朝的粤西巡抚,二人谁也管不着广州周边,但广州府的官员大多降了清军,陈子壮也只能让这二人顶替,却未曾授予相应官职,毕竟就连陈子壮这个兵部尚书都是被他本人拒绝过的。洪天擢有大义名分,林士章有地盘,谁也不服谁。
“琼州、雷州送达军粮三万石,下官从广州周边劝募了一万余白银。”林士章为难说道。
洪天擢道:“新会、新宁和高明等县,预收了两年赋税,但百姓无粮,仅得米粮一万四千石!”
二人话音落下,诸将皆是议论起来,没钱没粮如何能打仗?但在场众人都明白广东的境况,隆武朝的时候,就把今年的税赋收了,而去年两广总督丁魁楚横征暴敛了一番,绍武又敲打勒索一遍,清军抢了一遍,广东再富,也是被榨干了油水,这不仅导致收不上赋税,还让大量的州县叛向清军。
佟养甲仅仅是发令不再追讨往年欠税,就得到了广东许多州县的支持。
“李大人,你以为如何?”陈子壮微笑看向了李明勋。
李明勋笑了笑,他知道方才的答对就是表演给自己看的,于是笑道:“这是大明朝内部问题,我方无权置喙,社团大军是来助战的,并无他念!”
陈子壮原本就是想卖卖惨,从李明勋那里讨要一些钱粮来,却不曾想李明勋直接看破,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见旁敲侧击是不成了,陈子壮索性明言:“不知道东番能不能支援一些钱粮?”
李明勋问道:“多少?”
陈子壮道:“本官听闻,东番早与鲁监国、先帝有约在先,每年援助米粮十万石,如今天子克承大统,不知这援助粮可否兑现?”
李明勋站起来,朗声道:“兑现,如何不兑现呢?”
“何时兑现?本官亦听闻,去年的十万石,东番给了鲁监国却是没给我们,如果再加上今年的十万石,那就是二十万石!”陈子壮见李明勋答应的如此爽快,颇感蹊跷,连忙补充道。
李明勋道:“这话却是差了,去年因浙江、福建陷落,联系不上隆武天子,后永历与绍武相争,便是给了林士章林大人,自然不能再给,至于今年的十万石,请永历天子派遣使者来,我们好协商在哪里交割呀。”
陈子壮一时语塞,朱由榔跑的太快,可能在桂林,也可能不在,就算在桂林如今行在与广东之间被李成栋切断了联络,如何会有使者前来呢?
陈子壮也不奢求得二十万石了,只得说道:“本官见李大人也不是迂腐之辈,自然懂得事急从权道理,不然去年也不会把援助粮给林巡抚,此次广东局势紧张,便请李大人从急从权处置,交付于本官即可。”
“不可不可,陈大人当初拒绝了永历天子授官,如今贸然以兵部尚书职衔视事,本就不合法理,倘若我把米粮给了你,朝廷不认再朝我要十万石,如何呢?”李明勋问。
“那便再交由林大人!”陈子壮再退一步。
李明勋依旧摇头:“不可不可,林大人琼雷巡抚官职还没被永历天子承认呢!”
“你拖三拖四,便是不想给了,对吗!”洪天擢一拍桌子喝问道。
乌穆拔刀在手,护在李明勋身前,喝道:“知道的明白你们在求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讨债呢,呵呵,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陈子壮拉住洪天擢,问道:“李大人,去年你能给林大人,今年为何不能予我等,这是何道理?”
李明勋看了看林士章道:“林大人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难自然相助,你们却不是,也不想做我的朋友,不然也不会一进门就给下马威,还演戏给我看了。”
林士章再也坐不住,忙说:“诸位莫要着急,国朝大事岂能以私情论,明勋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一来我等处事确有不妥之处,二来明勋素来精明强干,也定然有自己的想法。大家不如开诚布公,如何?”
陈子壮与洪天擢落座,李明勋道:“援助钱粮我李明勋从不小气,香港就有米粮三十万石,随时可以支取,但钱粮出自我手,就要发挥效用,我不能看着钱粮打水漂!”
“你这话是何意?”陈子壮问道。
李明勋道:“你们不觉得我们中了请君入瓮之计吗,呵呵,广州城,岭南第一大城,好大的香饵,香的大家都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见众人疑惑,李明勋拍拍手,几个参谋把地图挂上,从广州向南然后沿海向西的狭长区域加上廉州、琼州、雷州和高州就是目前控制的全部地盘了,李明勋说道:“你们也看到了,如今我们控制的就这些地盘,粤西四府向来田亩不多,出产不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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