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季归竟然痛哭了起来。
他不敢相信,在父王、母上以及所有月人将他抛弃的时刻,那个时刻想要剥他皮的季洁却未屏蔽他的传音玉简。
“看样子弟弟你受了不少折磨呢。”季洁道。
“没有。”
季归哽咽回应。
像是个被抢去糖果却不愿意跟家长坦白的倔强小男孩一样,偷偷抹着眼泪。
“真的?”
季洁懒散道:“既如此,想必弟弟你也不需要我这个当姐姐的帮助。”
“姐姐,别!”
季归急了。
姐姐。
这个被季归极度排斥的称呼,在这种情况下脱口而出。
一向心细如发的季洁,并没有在这种小细节上过多停留,像是没有听到似的。
只是随意道:“说吧,在哪里。”
“在……”
季归不由卡住。
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所处之地,只知道此处海城在距离东海市并不远的地方。
“此海城妖王叫做元嫚。”
“是她?”
季洁一怔。
“你知道她?”
季归大喜。
只要季洁知道元嫚所在海城,那么他就有逃离此地的希望。
“知道,心狠手辣,落在她手上的俘虏无一活着,纵是妖王死在她手上的也有数位。”
“元嫚本体是一只海鳗,尤其喜欢一点点将敌人折磨致死,但她不会亲自动手,而是让子子孙孙钻入敌人体内……”
季洁平静的话,让季归浑身打着寒颤。
钻、钻入体内?
从哪里钻???
太子殿下不由夹紧双腿,崩溃道:“姐姐救我!”
并非待在月球,而是于月宗圣岛打坐修炼的季洁唇角微微扬起。
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还真是不经吓,随便编点莫须有的东西就能让他害怕到极致。
不过关于元嫚……
季洁还是有所耳闻的。
毕竟她所在的樱花国也有不少海妖,其中妖王数量更是不少。
有部分海妖迫于各种原因,加入了月宗。
那是季洁的侍女任十于一百多年前来到地球,为她所创下的势力。
樱花国的妖王与华国海域的妖王联系称不上密切,也称不上疏远。
季洁手下就有一位妖王,曾试图扩张疆域死在元嫚妖王手下。
故而。
对那条海鳗印象比较深刻。
“我可爱的弟弟呀。”
季洁轻声道:“父王与母上皆将你抛弃,我又为何要救你。”
“我们血浓于水,是至亲之人呐!”
“噗嗤。”
季洁笑出声来。
季归面色不断变化,他也知道血脉这东西对于生性冷淡的月人们而言是十分可笑的事情。
他咬牙道:“我如今金丹碎裂,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但姐姐若是肯救我,我愿意拿一条秘密交换。”
“说来听听。”
“我们母上她其实……”
“嗯?”
“她其实并非月人,也不是如父王说的那般来自于某个小型月族,而是来自……”
“来自于哪里。”
季洁声音郑重了起来。
关于母上,不论她也好,还是季归或者两个弟弟妹妹,都知之甚少。
母上大人从不参与族内任何事务,于王城中深居简出,宛若始终活在一团迷雾内。
季归犹豫再三,才咬牙开口。
“月海。”
“……”
月海。
是压在所有月族心头上的一根刺。
那里无比凶险,曾让族内大量强者失去音讯与性命。
但这些年来只要不主动靠近,月海就不会有任何危险,故而这根刺也并非那么痛。
只是季洁知道。
月海中是有生灵的。
而且定然是凌驾于月族之上。
在月族中透明却又十分神秘的母上,竟然来自于从未有月人能够活着踏入的月海?
“父王曾不止一次去过月海……”季归又抛出一颗重磅炸弹。
“够了。”
季洁打断道:“三日后,我来接你。”
有些话。
不能用传音玉简说,要在隔音阵法中面对面说。
“三日后?”
季归动容,再次哽咽起来:“姐姐……”
季洁未像往日那般上演姐弟情深的戏码,难得冷漠开口:
“季归,希望这些秘密并非你所杜撰而出的。”
传音玉简挂断。
季归并没有觉得有丝毫难堪。
在没有任何光亮的密室内,这位月族太子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似乎被照进了一缕阳光,那是活下去的希望。
……
“轰隆隆”
东海市接连几日都是倾盆暴雨,伴随着的还有足以吓哭孩童的雷霆声。
在某个周日的夜晚。
海棠苑。
“行啊徐依依,以前选择题全靠蒙,现在大题也靠蒙了?”
像是没听到身后阮岚教训自家女儿的声音,徐来搂着阮棠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倾盆暴雨砸落在后院的花花草草上。
阮棠面上带着心疼。
依依捕捉到了麻麻的表情变化,不由更加楚楚可怜起来,希望麻麻能够解决她于水火之中。
可阮棠一句话,让依依小脸瞬间苦了起来。
“徐来,最近下雨好多,我们后院的花草不会淹死吧。”
“不会的。”
徐来摇头。
不仅是东海市,近来华国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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