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姿还没等说话,一旁的毛氏又忙不迭的接上话头:“你二叔说的是。我说明姿啊,你可别犟了!都是一家子,不说旁的,你这样对你爷爷奶奶,你爹你娘要是泉下有知,肯定要气坏了!”
毛氏这般一说,一旁原本站在阮明姿一侧的村民们倒有些迟疑了。
倒不是说他们觉得阮明姿有错,而是这赵婆子一家子做的事再对不起孩子,但说到底,毛氏说的也没错,阮明姿跟赵婆子一家中间还夹着阮明姿的爹娘呢。
古人以孝为先,阮明姿她爹娘,到底是葬在阮家祖坟里的!
再看看赵婆子,赵婆子从前那副戾气十足泼妇骂街的模样还印在她们印象中,眼下却成了这么一副面黄肌瘦,行动不便,说话都有些说不利索的模样,着实有点可怜……
村人们的怜悯心一下子浮了起来。
毛氏见众人神色迟疑,知道自己说的话起了效,心中一喜。
她果然没白费这大力气,同阮安强把他这瘫痪偏风的老娘给抬过来闹这么一场。
然而阮明姿就像生了一副铁石心肠,半分不为所动。
她神色淡淡的,樱粉似的唇微微的抿着,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们。
毛氏微微眯了眯眼,手扶在赵婆子坐着的简易轮椅中,咳了一声,扬声道:“……所以说,明姿啊,你年纪也不小了,一家人哪有隔夜的仇!我们这次来倒也不是贪你的礼啥的。你奶奶也是一直惦记着你,这样吧,晚上你来家里吃个饭,这事就算了了!”
村里的人原本还担心毛氏又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一听只是让阮明姿过去吃顿饭,配上赵婆子那副病歪歪的模样,也是有些心软。
再加上根深蒂固的“孝”字思想作祟,村人迟疑过后,反倒也帮着毛氏劝起了阮明姿:“……不然,就过去看看?”
只有高氏跟吕蕊儿,一路看着阮明姿走来的,知道阮明姿跟赵婆子一家的矛盾绝非毛氏轻描淡写那几句就能掩过去的。
高氏有些犹疑的看着没什么表情的阮明姿,略略迟疑的唤了一声:“明姿……”
高氏想劝她慎重些,但却见着阮明姿突然转过头来,朝她跟吕蕊儿轻轻眨了下眼。
她做的隐秘极了。
高氏愣了下。
紧接着,就见阮明姿神色温柔,柔声细语的对毛氏道:“……你从前也说过诸如此类的话好些次,哄着我同你们亲近。我每每都信了,觉得你们是真心悔改的。结果呢?”
毛氏跟阮安强脸都僵了下。
只有赵婆子,依旧歪着嘴,含糊不清的不知道骂了句什么。
阮明姿也没放在心上,她微微笑了下,“希望这次是最后一次。”
毛氏心下大喜,忙道:“哪里的话!怎么会哄你呢是吧……”
她说了一咕噜好话,最后再三强调,“晚上可一定过来吃饭啊,别忘了。”
阮明姿垂着眼眸应了一声。
这事就算这么了了。
高氏按捺着情绪,把院外的人送走后一折返,就忙关了院门。
吕蕊儿是个憋不住话的,一见她娘关了门,立即拉着阮明姿的胳膊,“你晚上真要过去啊?”
她憋了半天,还是憋出一句来,“我觉得你二婶不像是好人……”
说完这话,她还有些怕的看了高氏一眼。
以往高氏虽说不大管她行为举止,但有一点,嚼人舌根是肯定不行的。
谁知这次高氏也没顾得上教育她,同样也是忧心忡忡的拉着阮明姿的另一只手:“明姿,倒不是婶子说你奶奶家那边人的坏话……”她欲言又止,方才阮明姿朝着她们眨眼,她便知道阮明姿心里是有成算的,但再怎么有成算,阮明姿今年算上虚岁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罢了。
她着实放心不下。
阮明姿看着面前这对忧心忡忡的母女,两人俱是一般的担心她,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惹得对面那两张有些相似的脸都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没事的,”阮明姿忍住笑意,心中流淌着一股被人关怀的暖流,“我知道他们肯定是不怀好意,不过今儿我也当着大家的面说了,是最后一次,他们若是再使什么花招,那日后在大家伙儿面前扯什么‘孝’字,别说我不买账,就是村里人也不会买账了。哪怕往后拿出去说,谁也没法指摘什么。”
高氏听得阮明姿这般说,忍不住叹了口气。
倒是吕蕊儿见阮明姿心中有数,她向来对阮明姿盲目信任,便长出了一口气,露出笑容来:“啊,你心下有数就好!”
阮明姿微微而笑,推了推吕蕊儿:“去屋子里歇着吧,我跟婶子去灶房把那道麻辣兔肉做好……吕叔跟生金哥啥时候回来?”
吕蕊儿抬头看了看日头:“快了吧,我爹跟我哥前天就出门了,去隔壁山头做工,说是差不多今儿中午就能回来。”
说到这个,阮明姿其实还有点纳闷。
吕叔跟吕生金的手艺极好,他们一般闲暇时间都在雕刻超级大侠木偶系列,罕少外出做工了。
直到高氏同阮明姿去了灶房,高氏这才悄悄跟阮明姿道:“……其实是你生金哥说的亲家那边,有亲戚要打点家具,找旁人又不放心,所以我干脆让你吕叔跟你生金哥亲去走一趟。”
吕生金年前就说好了亲事,姑娘是个爽利能持家的,亲家也是实在人家。原本打算年底成亲来着,只是不太巧,姑娘的一个姑妈年底去世了。
虽说姑妈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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