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天一亮就上路了。走在去往少林的路上,我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越想越觉得他们为我这般,实在是有些不值。于是,这样想着,骑在马上的我不由得又摇头又叹气。
柳泉荷蹙了蹙眉头,伸过手来攥住了我握着缰绳的手,低声道:“文武……我求你……不要让我失去你……”
我不由得全身一颤,心头万般滋味。柳泉荷总是这样贴心,在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自卑自馁的时候,他总是不忘记提醒我他有多么需要我。我突然觉得自己之前那般轻视自己、无所谓的态度,真的很对不起他……
下意识地加快了行进的脚步,我们果然只用了一天多的时间就到了少林寺。
时值清晨,薄雾未尽,少林寺的大门在冬阳和雾气的笼罩下格外威严而静谧。
之前穿着的那件衣服ji-an上了血迹,这两日忙着赶路又没法洗净,柳泉荷只得换上了过去以白水莲身份出现时的那件白色纱衣,还好这一路上没有遇见什么武林同道而被识破了身份。不过,这身打扮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即便他除去了面具,也能让玄静大师认出他是星辉派掌门白水莲。
柳泉荷下了马,走到了那位正在打扫大门前落叶的小和尚身边,恭敬拱手道:“星辉派掌门白水莲求见你们的方丈玄静大师,还望小师傅通传一下。”
小和尚听到这个名讳竟毫不惊惧,只是双手合十微微欠身,说了句“施主稍等”,然后便进了大门。见到柳泉荷如此样貌、如此身份都这么淡定,连一个小和尚都有这般修为,真不愧是少林寺。
不多时,小和尚又出了大门,告诉我们:“施主请进,玄静大师正在等你。”
踏进少林寺的大门,我被那宽广的院落、威严的楼阁和肃穆的气氛震慑了一下。整齐的呼喝声从不远处飘了过来,原来是少林弟子在执棍仗清晨习武。当穿过一座供外人敬香的庙宇时,隐隐地淡香和低沉的禅音飘了过来,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菩提禅院中,玄静大师正在一棵大树下的棋盘上布阵。他胡须银白,眼眸清澈,脸上的皱纹透着一种满含智慧的沧桑;他身披法衣袈裟,脖颈上挂了一串木栾子佛珠,左手握一串念珠,右手执着一枚黑色的棋子。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带发的老者,身着一件黑色布衣,腰间配一把宝剑,不时用手捋着斑白的胡须,含笑不语。
江流和冷溶一左一右站在柳泉荷身边,衬得他也蛮有架子,却也弄得我不知该往哪站,颇为尴尬。似乎是看透了我的心思,柳泉荷伸手把我拉到了他的身边,然后又拱手对玄静大师道:“晚辈见过玄静大师。”
玄静大师起身含笑道:“先前白掌门总是覆面出现,老衲见你内力深厚,气息沉稳,言语明断,思维迅捷,还当白掌门是年逾四十的中年人,想不到今日以真面目示人,竟是一位青年才俊。”
“大师过奖。晚辈只希望,泄露了真身以后,仍有从前那般说话的分量。”
“气魄不分长幼。”玄静大师说道,“白掌门想必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正巧,老衲也遇到了与白掌门有关的棘手之事,正想与白掌门商议。”
柳泉荷揪我到面前,颇有些焦急地说道:“大师,若此事不是迫在眉睫,还请暂且一放!晚辈此次前来只有一事相求,请大师用净灵之功为文武检查一下气脉,我怀疑他被人下了毒!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望大师不要推辞!”
玄静大师的目光终于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赶紧咧嘴笑笑,“嘿嘿……大师你你你你——你好……我叫王王王——文武……”
不愧是玄静大师,在他视线移向我的一瞬,立刻就发现了我脖颈上的针眼,眼神不由得迟疑了一下。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既然是白掌门的朋友,老衲自当尽力而为。”
不料,柳泉荷一句“谢谢”还没了得及说出口,一直坐在树下的那位代发的长者突然起身打断了他。
“玄静大师,你这话就不对了——正因为是白掌门的朋友,你才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当救不当救呀。”
柳泉荷冲他皱紧了眉头。“敢问这位前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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