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乔珞璃的伤势已经无碍,乔胤老爷子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乔珞璃的闺房中,只剩下牧龙与乔珞璃两个人了,只不过,乔珞璃已经在昏迷之中,正乔胤老爷子所说,神魂的恢复需要一个过程。
“你拖着重伤之躯,在密室之外,守了我三天三夜,这次,换我了……”这是牧龙第一次如今近距离面对乔珞璃,他凝视着她苍白的脸,有些出神。
而乔珞璃此刻,却早已陷入一场如幻如真的梦境之中,或许自从密室之前,倒在牧龙怀里的那一刻起,这场梦便已经开始了。
她梦见一个自己躺在一个极为强壮有力的胸怀中,睁开眼,便能看见他的脸庞,他的眼眸令人着迷,坚毅中透着柔情,低下头来,轻轻吻在自己的唇上……
他们成亲了,每一天的黎明,他都会抱着她去看日出,看潮涨潮落,看花开花谢,看天空的鸟儿翱翔四方,看林中的花儿开了又败,败了又开……
他总会月亮很圆的夜晚,将她拥在怀里,望着夜空,天上的星星每眨一次眼睛,他便对她说一句情话……
他们过的很幸福,直到有一天……他说,他要走了,去一个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很危险,让她等着,等他回来。
那是一个黄昏,残阳如血,他一袭白袍,提着一杆长戟,走出家门,头也不回,大步走向远方,夕阳下,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她不放心,执意要跟随着他,追上他,只是他的脚步,实在太快,无论如何,她都只能远远的跟在他的身后,只能看见他,却始终无法靠近。
“江寒……江寒……”她不断的喊着他的名字,但是他似乎永远都听不到,也从未回过头……
就这样,她一路追着他的脚步,呼唤着他的名字,追了许多年,不停的呼唤,也跟着他去了许多的地方。他总是会遇到许多敌人,每个敌人的身上,都散发着极为恐怖的气息,他一直都在战斗,战不过,也要战!
她一直都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战斗,看着他一次次徘徊在生死边缘,她想帮她,替他包扎伤口,可是她始终追不上,等她过去时,他又带一身伤痕,提着他的长戟上路了……
一路上,他杀了很多人,也有许多次险些被人斩杀,死去,每一次战斗之后,他的身上都会多一道伤口,由最初的一道,十道,千百道……她总是在流着泪,远远地望着他,数着他身上的伤痕,可是到最后,伤痕实在太多了,多的连她也数不清了,他到底经历了多少次战斗,身上就有多少道伤痕,到最后一身白袍变得血红,浑身上下,鲜血淋漓……
他的长戟被折断了,变成一杆残戟,他也变成一个血人,在夕阳下,继续朝着远方走去,洒下一路的血迹。
他似乎还要去战斗,战了许多年,依旧不曾疲
倦;她也还想跟着,跟着他的足迹,流着泪,呼唤着他的名字,看他战斗,虽然他从未回过头……
只是,这一次,她再也追不上了,尽管她也在夕阳下,拼命地跑,拼命地喊,始终无济于事,他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直到再也看不见他,就连曾经映照过他身影的夕阳也消失了,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见那黑暗中,传来一声声的呼唤,有人在呼唤着她的名字,每呼唤一次,黑暗便退却一分,直到最后,天亮了……
……
“珞璃,珞璃……”闺房中,牧龙轻轻喊着珞璃的名字。
她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一直都沉浸在一个可怕的梦魇中,一直流着泪,喊着一个名字。
这期间,乔胤老爷子来过不止一次,他告诉牧龙道:“这是她的自己的梦境,她会在梦中蜕变,除非她自己醒来,否则谁也叫不醒她。”
……
终于,乔珞璃睁开了眼睛。
她睁开眼睛时,看到眼前人的一瞬间,瞬间扑进牧龙的怀里,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悲伤,在一瞬间爆发,哇的一声,哭了。
“江寒,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你从来不等我,不回头看我也不回答,璃儿的心好痛……”
这个梦太逼真了,逼真得不像是梦,逼真得让她分不清梦与现实。
她在不断的哭诉,将梦里的一切都痛哭着告诉牧龙,在他的怀里发泄着所有的悲伤和委屈……
而牧龙则是轻轻拍着乔珞璃的背,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哭泣,听她哭诉梦里的一切,只因为,她在陷入噩梦的三天三夜里,一直流着泪哭喊的那个名字,叫江寒。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都怪我不好,我没有等你……”牧龙听着她的梦,同时也在不断地安慰她,直到最后,她哭得累了,声音小了,渐渐平静了……
门外,乔胤老爷子也在听,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傻丫头,这梦境,就是对你的启示啊,或者说,是你未来的另一种走向,倘若你还记得爷爷的话,你就该明白,想要追上他的脚步,你会历经许多痛苦……”乔胤老爷子喃喃自语着,最终还是走了,就像他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有。
闺房中,乔珞璃一直紧紧的抱着牧龙,生怕一松开,牧龙就会如同梦境中一般,走得很快,丢下她,踏上一条被鲜血染红的路,而她却永远追不上,直到最后再也看不见。
“江寒,答应我,不要把我丢在身后,好么?即便你前面的路,有再多的敌人和艰险,我都不惧怕的。”忽然,乔珞璃仰起头,哭红的双眼,盯着牧龙说道。
闻言,牧龙哑然失笑,他伸出手微微一僵,最终还是抚在乔珞璃的头上”
然
而乔珞璃依旧不为所动,盯着牧龙道”那眸子中带着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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