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涧中某处。
商沛望着眼前浓白的雾气,神色看上去前所未有的严肃。
岑五从她身后匆匆而来,不等他开口,商沛便先问道:“大家都到齐了吗?”
岑五道:“到齐了。三娘,这般急匆匆的叫大伙儿前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岑五在开口询问的时候,心中也正琢磨,商夏进入秘境也才不过一日的功夫,莫不是秘境当中出了什么变故?
便在这个时候,他听到商沛开口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云水涧中的迷雾正在变薄?”
“啊?”
岑五有些茫然的看着周围目光不及数丈便什么都看不清的迷雾,并没有察觉到与之前有什么不妥。
“算了!”
商沛知晓武道意志的感知远不如神意敏锐,况且四阶武者因为能够直接接触到这方天地的本源,从而能够从在他身后的左长庆辈分虽低,可在神都教的地位却仿佛还在几位师叔之上。
晨康直接将几张秘符递给了左长庆,道:“不出所料,随着云水涧的迷雾渐散,临渊秘境从界域缝隙中降临已成必然,如今并州、冀州、兖州的世家、宗派,都已经有人赶到了。就连太行山中的散人武者都联合了起来,意图从临渊秘境当中分一杯羹。”
左长庆沉吟道:“太行第六陉地处冀、兖、司、并四周交汇之地,这四州势力最先赶来并不意外。兖州地窄人稀,能拿得出来的只一家重玄门,不过也正因如此,这重玄门中子弟更为团结,我等不可小觑。并州只一家雁门学院,成不了什么气候,不说也罢。倒是冀州的白鹿学院传承久远,底蕴深厚,我等倒是要重视一二。敢问师叔,这些秘讯当中可有关于白鹿派的消息?”
左长庆知道徐晨康之所以让他跟在身边,除去有宗门内部约定俗成却不可说的理由之外,也有提携投资之意,因此,在事事都不曾想他隐瞒的同时,其实也暗含考教之意。
听得左长庆的分析,徐晨康顿时无声的笑了起来。
左长庆见状不解道:“可是弟子分析有误?还请师叔指点。”
徐晨康摆了摆手,笑道:“长庆师侄果然不是教中那么修炼到傻了的武痴,对于各州盘踞的大小势力均有一定了解。不过……”
徐晨康看了他一眼,接着道:“不过长庆师侄你了解的消息已经有些过时。兖州重玄门也还就罢了,但冀州这一次来得却是三大世家,白鹿派被寇冲雪打上在家老巢,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未必有心情来蹚这一趟浑水,倒是给了张、刘、郭三大世家机会。至于并州,这一次说不定我们都小瞧了他们……”
左长庆闻言大感愕然,连忙追问道:“师叔,并州可是有什么意外……”
徐晨康正待开口之际,突然间一阵阵沉闷的巨响从云水涧的深处传来,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个时候在云水涧周围的虚空当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在眺望云水涧当中发生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商沛等人因为身处云水涧当中,而对于云水涧当中的变化感到不太明显的话,此时若是在云水涧之外眺望,便能够清晰的看到笼罩在云水涧上空的浓白雾气正在快速的消散。
而随着刚刚那一声闷响,便能够看到云水涧中央的云雾海之上,一个巨大的环形凹陷突兀的出现,然后很快便又被回流的云雾海所覆盖。
然而没过多久,又是一声炸裂一般的巨响从云雾海深处传来,紧跟着便有大片的山石泥土突兀的从虚空当中滚落。
与此同时,云水涧上空原本就已经变得稀疏的浓白雾气,再次加速了流散。
而一声声似近似远,似密集似厚重的巨响,不时的从云水涧上空传来,甚至已经开始引动周围的天地元气共振。
这一次不用徐晨康提醒,左长庆也能猜到,临渊秘境崩溃恐怕就在眼前了……
…………
商夏此时的境况看上去已经窘迫到了极致!
商夏直到现在都不清楚陶默生究竟是如何在没有惊动他的神意感知的情况下,突然出现在了与他相邻的山峰之上。
然而说什么都已经迟了。
此时的商夏身形勉强悬于云雾海之上,看上去就是一个移动困难的靶子。
陶默生的银锤凌空击来,直接引动云雾海上的虚空扭曲,显然是打着一击便要将商夏重创的主意。
危急关头,商夏只得再次拿出了六角宫灯,事先早已重新倒了一管神火酿的灯盏,再次燃起橘黄色的火焰。
随着商夏体内的四季煞元不要钱一般涌入,那一点橘黄色的火焰顿时化作一道火柱冲出,在他身前结成了一面火焰之盾,与那飞来的银锤半空相撞。
“‘尘雾宫灯’,你是神都教之人!”
陶默生一眼便认出了商夏手中的六角宫灯底细,却也由此误会了商夏的身份,语气显得极为忌惮。
然而即便如此,陶默生却也未曾留手,反倒是更添了几分狠辣。
“噗——”
漫天飞溅的火雨当中,银锤撞破了火盾,再次向着商夏袭来。
银锤尚未及身,巨大的风压伴随着层层扭曲的虚空之力已然挤压而至,令商夏身后的祥云披风猛然向后飘起,发出烈烈的风声。
商夏临危不乱,赤星枪一抖,一片“乱星”在身前撒开,而后便是一阵密集如同炒豆一般的声响在云雾海之上炸开。
赤星枪一瞬间不知道刺出了多少枪,几乎每一枪都破开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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