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盈盈一拜:“谢将军救我。”
步年手臂上也有一处划痕,显是也经历了一场恶战,只是他穿的是深色外衫,看不出伤势如何。
“我说过我会来找你。”他将剑握在手中挽了个剑花,视线移到莲艾肩膀伤处,盯着那鲜血直流的伤口凝视片刻,问,“你还能走吗?”
莲艾其实身体已经有些发冷,该是失血过多所致,但他不敢摇头,怕步年觉得他无用就将他丢下了。
“能!”说完他就要起身,却因为起得太急,眼前一黑差点失去平衡歪倒。
步年上前一步将他扶住,让他靠在他肩上。随后他挑开莲艾衣襟,看了眼他不断渗血的伤口。
“这伤对你来说太重了。”他面色凝重地说道。
此等伤势,放在他身上或许只能算作皮r_ou_伤,可莲艾不同,这一剑若不及时处理止血,恐怕他很难撑过去。
莲艾觉得有些困顿,却努力让自己不要睡去。
他靠在步年结实的臂膀内,鼻尖都是细汗:“将军,我会死吗?”
步年撕开袖摆,用力按在他的伤处,莲艾痛呼一声,跟打摆子一样颤抖起来。
“不会,我说过只要你听话便死不了。”步年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回他,脸上没有抚慰之色,却无端让人安心。
正在此时,莲艾又听到洞口传来人声,似乎人数还颇多。他眨了眨眼,睫毛上的汗水落到眼里,酸涩难忍,可他连伸手去拂的力气也没有。
难道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他都听到了,步年自然也听到了那动静。他凝神仔细分辨了半晌洞口的声音,忽地眼眸一亮。
“我在这里!”他高声示意。
兵器铠甲摩擦之声越来越近,很快一名黑甲将领便带着人冲到了步年所在的位置。
他见到步年与莲艾的模样,先是愣了愣,随后单膝跪地道:“将军恕罪,属下来迟了!”
原来步年的人终于还是姗姗赶到。
步年摆摆手,让他起来:“还有一个刺客,你们抓住了吗?”
黑甲将领面有恨色:“属下无用,让那人咬舌自尽了。”
莲艾听这声音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他抬头看去,见到那带头副将相貌时却着实吃了一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要带他私逃的宋瞧。
他以为对方早已被步年秘密处决,不想在今日毫无防备下再次相遇。
到底是步年既往不咎,重新任用了宋瞧,还是……这其实都是一个局,什么对他一见难忘,要带他逃跑,都是骗他的,不过是想引他入局罢了?
步年觉得肩头一沉,侧目看去,就见莲艾双目紧闭,已是晕死过去。
再醒来,莲艾已身在驿站之中,床边坐着宋瞧。
他初醒,还有些失神,等逐渐回忆起昏迷前见到的那幕,他警惕地坐起身:“你到底是谁?”
宋瞧似乎正在等他发问,并不狡辩,老实答道:“我是将军的副将,宋瞧。”他一抱拳,“之前在别庄内不得已诓骗了公子,还请公子不要介意。”
莲艾早有准备,但仍是满脸不解:“我不明白,我一个小小妓子,有什么值得你骗的?”
宋瞧并不与他绕圈子,和盘托出道:“一切皆为将军授意,但如此做并非为了蒙骗公子。公子与将军相处日久,想来也知道些将军的x_i,ng子。他为人谨慎,行事缜密,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试探公子所设下的一个局罢了。”
“试探我?”
宋瞧点头:“试探之余,也是为了更好的威慑和掌控。在别院比试前,将军已将你们所有人的底细全部调查清楚,身份背景有问题的一早便被处理了,剩下的人虽说瞧着‘干净’,却仍是不能让人真正放心。所以我是第一个试探,绵绵是第二个试探,全部过关,公子才算合格。”
莲艾想起被发卖的怡姬等人,一时心头更乱。
“为何你现在又要跟我解释的这样清楚?”莲艾已逐渐明了一个真谛——知道越多越危险。若不是宋瞧满脸和气,他简直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已在心里打算将他杀人灭口了。
宋瞧挠了挠头:“是将军让我与公子解释的,至于为什么这样做,将军心思莫测,我也不知道。”
莲艾一噎,知道这人是一个命令一个动作的死脑筋,问不出更多了,便也不再与他多话。他的肩膀已被上过药,此时散发着浓重的药味,可能药里添了些止痛的药物,倒是不怎么痛了。
他j-i,ng力有限,说了会儿话又觉疲累,喝了几口宋瞧端上来的药,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第二次醒来,屋里燃着油灯,并没有旁人在他身边,四周一片寂静。
他披了件衣服起身出门,外面倒还有些人声,从前院传来,像是用饭时的喧哗。
他住在一楼,几步就能到院子里,他正要往外走去,忽地不远处一扇半开的窗户内传出步年的声音。
“你要去哪儿?”
莲艾一激灵,拢着衣服看过去,只见步年赤裸着上身,一圈圈紧绕的绷带直缠到胸下,外披一件黑底鹤纹大氅,正立于窗前看着他,手中还提着一只瓷白的酒壶。
他走过去唤了声:“将军。”
“去哪儿?”步年又问了遍。
“回将军,奴正准备去前院找吃的。”他一天没吃过东西,饿得慌,看了看步年手里那壶酒,终是没忍住,“将军伤没好前,还是少喝些酒吧。”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的贴身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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