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独幽抬起头,看向突然出现的男人。
帝释迦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不发一言,眸中的颜色却幽暗如墨。
君独幽与帝释迦对视片刻,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垂眸叹了一口气。
“看来我很不幸,被帝尊大人发现了身份。”君独幽说。
“是本座看走了眼,”帝释迦的唇畔掠过淡淡的冷笑,“竟让你藏到现在。”
河灯节的那夜,帝释迦与君独幽打过一个照面,那时君独幽的妖元还被禁限着,是以他没能察觉。而现在君独幽的功体恢复了大半,再想在他面前隐匿气息,已难如登天。
君独幽望着帝释迦,微笑道:“所以你也猜到了,我会出现在君时月身边,就是想要凭借她跟你的关系,取得你的一点魔气。”
帝释迦听罢,并未评价,只是冷冷的道:“若仅是如此,你为何还不离开她?”
君独幽碧绿的瞳孔闪烁了一下。
他的目的已经实现了,他的确没必要继续呆在君家,他本应找一个合适的深山老林独自修炼,直到完全恢复。
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舍不得走了。
明知道继续留在西风堂会有撞上帝释迦的风险,他却一拖再拖,就这样一直苟到现在……
君独幽沉默了一会,问道:“所以呢,你想怎么样?”
帝释迦眸光冰冷:“你说呢?”
如果这个蛇妖得到魔气就立刻离开,也算他幸运。
但是他居然还留在这里,他对君时月是什么心思,醋王帝释迦岂能看不出来……
君独幽的脸色变得了起来。
他抬起眼眸,碧绿的瞳孔里忽然闪过诡谲的冷笑。
“我知道你法力无边,”他盯着帝释迦,一字一句道:“但你别忘了,这里可是属于人类的轩辕大陆,你真正的功体也同样受限……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易”字出口,他已闪电般出手,抢得先机,一道笔直凌厉的光刃如青虹一般袭向眼前的男人!
她很清楚,以帝释迦的性情,绝不会宽恕他。
想要逃出生天,只能靠实力!
……
庭院里,君时月还在和君震年闲话家常,忽然听到西风堂深处传来“砰”的一声,好像有人在里面打架。
老头子一下就站了起来,警惕的张望:“什么声音?”
君时月脸色骤然一变,听声音的来源,分明是君独幽的房间!
怎么回事,帝释迦去找君独幽麻烦了?
“我去看看!”老爷子总是担心孙女的居所不安全,抬脚就要去查看。
君时月慌忙拦住他,“没事,可能是你听错了……”
话音未落,又是惨烈的一声“砰”,仿佛是有人重重摔在了墙上。
君时月听的心惊肉跳,赶紧拽住老头子。
“都是我养的那只坏猫,一天到晚的上房揭瓦,各种拆家!刚刚那动静,我一听就知道又是它在搞破坏,不知踢翻了什么东西……”君时月恨恨的骂道,装模作样:“爷爷你先走吧,我得去好好收拾收拾它,然后换身衣服,再去吃晚饭。”
君震年被下了逐客令,犹豫了一下,悻悻道:“那好吧,那爷爷就先去厅堂了……你收拾完快点过来,大家等你一起吃晚饭。”
“好好好没问题!”
君时月打发走了老头子,转头就往西风堂深处跑。
帝释迦一直看君独幽不爽,不会真的找茬去暴打他了吧?
推开君独幽的房门,眼前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
苍白瘦弱的少年捂着胸口跌跪在地上,喷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衫,他颤抖着想要爬起来,却又似无能为力。
而帝释迦长身玉立的站在他面前几尺的地方,单手负在身后,像个没事的人一样。
“你们在干什么?!”
君时月冲了进去,她想去看看君独幽的伤势,手腕却突然被人拽住。
帝释迦将她扯到身边,表情似笑非笑,语调却是冷的:“月儿,你可以喜欢小动物,但不能什么都养。”
“什么意思?”君时月愕然。
帝释迦伸手轻轻覆在她眼睑上,君时月只觉得他在自己眼睛上拂了一下,他的手移开之后,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伏在面前的,哪里还有俊秀的少年,分明是一条白色的大蟒蛇!!!
“这……”
君时月被这玄幻的一幕震惊了,她眨了眨眼睛,视野又恢复了往常。碧瞳少年扶着墙壁,终于勉强站了起来。
“抱歉了,姐姐……”君独幽抹去唇边残留的血迹,声音嘶哑,“有些事情,没提前告诉你。”
君时月瞪着他,思绪快速流转,恍然大悟:“袭击慕珊儿的那条白蛇,就是你?”
“嗯,”君独幽轻声道:“那个女人来西风堂投毒,恰好被我撞见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喝有毒的井水?”君时月张大了眼睛,“你是故意……”
“对,我就是故意的,”君独幽苍白的笑了一下,“因为我是妖。”
他喘息着,艰难的吐声道:“十几年前一场意外让我流落到轩辕大陆,当时我性命垂危,夺舍了君家的一个婴儿才活下来,但元功却一直受限……这里灵气实在太稀薄了,我无法恢复功体,而妖与魔都是邪类,只有魔气的共鸣,能唤醒我被禁限的妖元。”
他闭了闭眼睛,虚弱的声音几不可闻:“所以我为了拿到帝释迦的魔气,假装中毒,在你面前演了一出戏……
就是这么回事。”
君时月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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