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沈浪输了。
那……就是亡国。
局面已经非常清晰了,矜君表现得很克制。
可一旦触怒了他,那便是雷霆之怒,整个南方,烽烟四起。到那个时候矜君大军北上畅通无阻,直接攻打越国国都。
届时三国分越,越国灭亡一定会发生。
这是一个风险和回报完全不成正比的赌博。
风险超级大,但回报就是五个郡,当然往大了说,就是国家尊严,君王尊严。
可是在生死存亡之时,君王的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换成其他任何一个君王,都不会同意这样的赌博的。
沈浪道:“当然陛下若不同意也没有关系,我依旧会开战的,我会用金氏家族的名誉开战。”
因为要割让的土地里面,就包括了玄武城。
宁元宪痛苦地闭上眼睛。
会亡国的,会亡国的!
寡人不能这么疯狂。
沈浪是个疯子,但寡人不是。
就让沈浪用金氏家族的名义和矜君开战吧。
为了祖宗的江山,为了越国,我怂一次没有什么的。
怂一次吧!
宁元宪双手忍不住,震颤得越来越厉害。
“呼,呼……”宁元宪大口地喘气。
“沈浪你可知道,这一战若输了,宁政完蛋,我完蛋,越国完蛋,你金氏家族也完蛋。”宁元宪道:“若答应矜君割让五郡,你家还有怒潮城,根基完全没有动。”
沈浪道:“我知道,但我就是想要赌这一下。”
太子已经完蛋了。
若打赢了矜君,那就是真正的力挽狂澜,拯救国运。
宁政一飞冲天,几乎半只脚才在王位上了。
输了,就彻底亡国。
“六七成把握,连你沈浪都只有六七成。”宁元宪咬牙切齿道:“我不能答应的,会亡国的。我万万不能答应,祖宗江山不能毁在我的手中,我绝对不能答应!”
忽然,宁元宪猛地一拍大腿道:“行,就这么着!大不了亡国,大不了亡国!”
宁元宪猛地站了起来,怒吼咆哮道:“二十二年前,姜离陛下覆灭,我遭遇灭顶之灾。我去求祝氏救我,从那之后我的腰杆就被人打折了,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从那之后,王后瞧不起我,祝弘主瞧不起我,太子瞧不起我,宁寒也瞧不起我……”
“二十二年前,我怂了!”
“这次,寡人要站起来,要挺直腰杆。”
“大不了亡国,亡国好了!”
“寡人宁愿站着做亡国之君,也不要跪着生!”
宁元宪一边咆哮,一边拍打桌子。
他浑身都在激烈地震颤。
“寡人还怕什么?都快瘫了,还怕什么啊?”
“沈浪你去,你去打!不需要用你金氏家族的名义打,就用我越国的名义打。”
“打赢了,当然好!打输了,大不了亡国!”
“就这么定了!”
这就是宁元宪。
关键时刻,就会沦为一个赌徒。
一往无前的赌徒。
真不是一个英明睿智的君主。
但是……
却也很让人心折。
亡国也要陪着你玩。
面对这么可怕的赌局,都敢直接梭哈,看上去完全没有了赢的希望。
反观太子宁翼。
一旦陷入危局就进退失据,不知所措。
甚至到了最后,压根就不敢做任何决定了,把决策权交给了祝霖。
而宁元宪。
再疯狂的决定,他都敢做。
………………
次日朝会!
矜君使者再一次出现在朝堂之上。
“越王陛下,您考虑得如何了?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了!”
宁元宪淡淡道:“寡人已经决定了,拒绝矜君提议,寸土不割!”
矜君使者一愕。
这……这是疯子吗?
这么宽容的条件你们都不答应。
此时整个越国南部都彻底空了,我们随时可以派兵攻占,席卷半个越国。
越王,你这是给脸不要脸啊?
而此时,更加震惊的是越国的文武百官,几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陛下疯了吗?
一旦拒绝了矜君,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接下来矜君大军席卷半个越国,人家占领的土地再想要吐出来,就不可能了。
沈浪是用什么花言巧语蛊惑了陛下啊。
矜君使者道:“越王陛下,这确定是您的最后回复吗?”
宁元宪道:“对!”
矜君使者道:“您知道这意味着开战吗?意味着我大南国军队席卷半个越国,甚至直接兵临城下,直逼国都?”
宁元宪道:“对,开战?那就开战吧!”
矜君使者再一次看了宁元宪一看,仿佛想要彻底记住这个疯子的面孔。
“行了,我明白了,再见!”
然后矜君使者离去!
祝弘主一呆,然后飞快狂奔而出,去追逐这个矜君使者。
陛下疯了,越国尚书台没有疯,枢密院没有疯。
满朝的文武大臣呆呆地望着国君宁元宪。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陛下,您太疯狂了。
沈浪要用一万人打败矜君十万人,您也信?
那可是二线军队啊,他甚至连第一涅槃军都不带。
宁启王叔猛地跪下,磕头出血。
枢密院副使种鄂跪下叩首。
满朝臣子,全部跪下磕头。
“陛下,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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