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杀啊~”
“杀啊~”
三万“隆朝”大军,以一腔血勇迎面朝肃立的边军大阵扑杀而去,呐喊之声震天动地,仿佛能把天地都给吼碎。
“擂鼓!结阵!”
“咚咚咚~”
“喝~”
张昭通这边,三通鼓响,五列方阵立刻呈一字阵型集中排列,军中不少将士同样也是初次上阵,难免有些紧张,但是经过边军生涯艰苦的训练,以及一个多月的行军,已经完成了成为一名合格老兵的一切先决条件,所欠缺的就是战火的洗礼,只要他们挥动手中兵刃,带出敌人身上第一抹血痕的那一刹那开始,就完成了最后的蜕变,变成一具冰冷的战争机器。
战争就是如此黑暗残酷,战士!无论再用奢华的词藻去修饰,都改变不了是为杀人而存在的事实,若战士不能再战场上挥动双臂取敌性命,无论他多么悍勇,永远都不是一名合格的战士!
“弓弩手准备,听我号令~”
“敌军距离我军大阵,一百四十步!风向,顺!中阵,抛射!”
“飕飕飕~”
五百支羽箭在此起彼伏的铜哨响起刹那,腾空而起,随着绷弦霹雳轰鸣,形成一道粗黑色的弧线,向着敌方跑动的阵线坠落……
“噗噗噗噗……”
“啊……”
“不……”
箭羽带动箭杆加速旋转,冰冷的箭镞无情的从锁定的目标身上带出一抹又一抹沸腾的血液,化作点点豆大的血珠散落在自己阵中……
中箭的敌兵,登时发出一阵凄惨的哀鸣,数名身无片甲的青壮身上,胸膛、咽喉、门面等部位各自中箭,惨嚎一声倒在地上,还未来得及呻吟,就被无数双同伴的大脚淹没,仿佛就从没有在世上出现过一般……
另有几十名隆军士兵手臂、腰甚至是腿中箭,也失去了继续作战的能力,但拥挤在已显混乱的军阵之中,根本无法下战场,是有苦说不出,只能继续咬着牙忍着伤痛向前冲去……
“冲过去,冲过去!”
花云见己方阵型因为一波羽箭变得有些混乱,焦急大吼着让全军向前死冲,只要避开那些可怕的箭雨,相信一定可以战胜对面的军队。
人总是这样,对未生的事物永远都是两种选择,要么敬若神明,要么不屑一顾,花云就是属于后者。
虽然刘策的边军赫赫战绩也时有耳闻,但他还是天真的认为这是世人夸大其词罢了,试想刘策一个寺庙要饭的出身,贱族中的贱族,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惊人的战绩,他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就比如现在,在遭受箭雨侵袭之时依然保持着这份乐观天真的想法,认为只要冲上去,对面那群铁甲方阵就会立马溃散,到时再振臂一呼,十万大军齐上,定能把这支被“夸大其词”的军队全数歼灭,将他们的兵甲据为己有,扩充“隆朝”的实力。
天真是好事,乐观更是一份难得的心态,但抱歉,在某些时候这两者合一,就是愚蠢!比如现在,当花云脑海里产生这种可笑的想法那一瞬间,就注定要付出惨重代价的……
“风~”
“风~”
“风~”
一百一十步,张昭通五个方阵铜哨齐鸣,但闻一声震耳欲聋的破弦轰鸣,半空中,一片黑云腾空浮动,带动空气扭曲的噪耳嘶响,呼啸着向花云所领的大军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噗噗噗噗噗噗……”
“呀啊~~”
这一次,两千五百支组成的箭雨,如同密集的飞蝗一般冲入隆军士卒的躯体,阴寒的箭镞贪婪的啃噬着中箭士卒的血肉,洞开的患处,尽是激溅的殷红,伴随着凄厉的惨嚎声,彻底打乱了隆军阵型。
“疾~~”
“疾~~”
“疾~~”
“突突突~”
未等这些冲阵的敌军回过神来,张昭通方面,再次响起一阵魔鬼般的咆哮,下一刻,早已等的不耐烦的劲弩手一阵齐射,五百支蓄势待发的弩箭从紧密的盾隙处极速攒射而出,将最前列前进的隆军士兵尽数射翻在地,飞溅的血液相互碰撞滩成一片血雾笼罩在战场之上,浓烈的腥味无时无刻刺激着冲阵士卒的嗅觉神经。
“噗~”
“呃~”
一名隆军士兵手持盾牌,见一支弩矢疾速向自己飞来,大惊失色之下,本能的将盾牌往胸前一挡,然而他还是慢了一步,弩箭顺着他的盾沿钻入了自己的胸膛,自己身上那层薄薄的皮甲根本无法阻挡弩箭的贯入。
他只听闻一阵骨裂轻响,随后心脏仿佛被重重砸了一下,紧接着一阵彻骨的绞痛让他全身瞬间如临寒窖一般寒冷,他再也忍不住猛吐一口鲜血,面目极度扭曲的仰面倒了下去,感受着生命最后,那股可怕的窒息,以及对死亡来临时把暗无天日的恐怖景象,最终又被无数双大脚无情的践踏而过。
这支弩箭将他的心中和胸骨全数绞裂了……
“呼~”
“飕~”
五百弩箭过后,又是一阵箭弩齐发,劲弩三叠战术配合步弓攒射,这种可怕的远程打击让隆军给这群几乎没有作战经验和系统训练的“新兵蛋子”生动形象的上了一课,学费就是自己的生命!
弩箭距离越近,杀伤力越为巨大,在可见直线范围之内,冲阵的隆军士兵死伤惨重,就连不少人手中的盾牌都被那高速旋转的弩矢射裂。
而羽箭攒射专门负责清理中军和后军的士兵,在三波弓弩齐射的远程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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