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兄弟三,复当年22手足
一夜,战史不过翻了一页。
半页尔虞我诈,半页生灵涂炭。
吴越与宁孝容夜半开战,到天明时尚未偃旗息鼓,宁家多年不曾见过的战地血拼,没关系,轩辕九烨略施小计,红袄寨就可以为他们一一呈现。
战况越激烈,越合幕后黑手轩辕九烨心意。所以,半夜抚笛静观其变,半夜吹笛静候佳音。
“我比林阡要狠,他会骗人,我会害人。”他曾对凤箫吟这样说,他喜欢看见凤箫吟那种无话可说却还没话找话时心虚脸红的窘迫,她的窘迫,就是对他的承认。
笛声落,他销毁他亲自给宁家下的毒药。
战事绝非吴越挑起,林阡不下令,吴越决不起兵,而林阡,此刻在楚fēng_liú的手里,命令出不去,在轩辕九烨这一边,主导战事的当然是他:fēng_liú,便待你将林阡带来,我们赢定了。
晓雾轻淡,树姿隐逸,视觉效应,林木密集得仿如一株长在另一株上,无法分辨。
景色拥挤,林中唯独不见路。
薄雾中走出来的一干人等,是王妃王爷一行,却未料想,当中没有薛焕,不见林阡,令轩辕忍不住惊异之情。
“林阡呢?”轩辕正欲觐见王爷,这句却先脱口而出。
“为何你也一见面就问起他?!”王爷带着敌意,转头看着楚fēng_liú,低声,难受:“就像你一醒来就问他,叫我如何不猜忌?”
“王爷。”轩辕一愣,“臣得知王妃擒住了林阡,因此……”边说边看向楚fēng_liú,面露惊诧。
“我没有关得住他,他走了。”她没有看他,淡淡地说。
轩辕蹙眉,预感有变。
“是你的疏忽,你自己想着怎么补救。”二王爷又不忍责,又有怨念,语气既酸又苦,“本王先去歇息。”说罢就走。
“王妃,发生了什么事?”轩辕目送王爷离去。
“是我疏忽,总之我会补救。”楚fēng_liú轻声道,“天骄大人,宁家寒尸能围得住吴越,却未必擒得了他,所以,还得由你出马,至于林阡,一定逃不出薛大人掌心……”
“王爷他?”
“让他休息,我们还有我们的事。”楚fēng_liú语气出奇得差,似有心事,又像是在赌气。
宁孝容,战场交锋她可以屡战屡败,气势上却一直分毫不减。
欲同宁家休战,又谈何容易,宁孝容口口声声,宁家死伤多少个,宋军就要以多少来偿,一命抵一命,再公平不过,又扬言,罪魁祸首如吴越,理当第一个自刎谢罪。
经历大小战役无数的吴将军,不禁啼笑皆非,明明铩羽而归的是对方,为何漫天要价的也是对方?
“不理她,继续杀!”唐迥杀得兴起。
“唐迥你住口!若不是你力劝,这一战也不会开始,该自刎谢罪的是你!”赵显反对已迟。
宁孝容已被激怒:“吴越,既然你不知悔改,那宁家倾尽全力,独杀你吴越一个,我便不信你走不上绝路!”
吴越亦是大怒:“宁孝容,挑衅是你,开战是你,罪魁祸首其实是你,你把罪责推得一干二净,倒还有理!”
“我自是有理,在宁家,我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规矩!”她厉声道,冥顽不灵,“大家都听着,什么都别管,胜不过他们,就先把他给杀了!”全在轩辕九烨意料之中。
当下这战场的千军万马,无一不弃了先前对手,四面八方齐齐杀向吴越,邻近诸将身经百战,哪里见过这般不可理喻的敌人、这般难以理解的作战方式?全都是始料未及,缓得一缓,纷纷携刃御敌,然则,众寒尸自得令之后,对其余人马全都视若无睹,目标独独吴越一个,为杀他甚至不管自身死活!
万千离散漩涡,忽而直朝同一点汹涌奔赴,气势恐怖,战局不免大乱。虽是众矢之的,吴越又岂能够束手就擒?当即策马应战,以针林梭雨绝刀光剑影。
眼看着寒尸一涌而上,吴越行动受阻,瞬间就与红袄寨大半兵马明显隔离开来。然则恰如楚fēng_liú所言,“宁家寒尸能围得住吴越,却未必擒得了他”,一众寒尸,惊见吴越面前身后竟像有一道屏障光圈,牢不可破,护得吴越与周遭武器根本无缘。耀眼光芒如火球腾空,锐不可当,冲行有势,岂止吴越毫发不伤,连座骑都身受其益!宁孝容被强光刺伤双目,不禁后退一步,面露惊惧:覆骨金针?
刹那吴越如生千手万臂,金针挥洒络绎不绝,交替收放,攻防合一,教人不得不叹,论天下暗器,吴越认第二,第一必空缺!
叹,齐鲁青未了,许是遗传了巍峨泰山的气派吧,历来金北金南皆感棘手的敌人,大多都出自泰山周边,原以为耿京辛弃疾一脉覆灭之后,山东会有短暂倾颓,却何以人杰地灵到绝顶高手层出不穷!?
楚fēng_liú轩辕齐临战地,再睹这般的“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不禁忆及林阡饮恨刀,杨宋贤潺丝剑。红袄寨何以会一览众山小?此三将留存一天,红袄寨经久不衰。
忽然看出他金针一隙破绽,轩辕不禁手指一颤: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战局之内,蓦然飞掠出轻飘飘一剑,精约,邪毒,出其不意地趁乱攻破金针屏障,从最远处发,却最先攻入,快而简洁,一气呵成,吴越为避闪而被迫坠马,连退数步,险险中剑。
与寒尸交手尚不觉吃力,然而轩辕九烨一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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