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夔王妃的这位卿弟,虽每每料敌于先,却毕竟格局过小——
仙卿只愿辅佐他的姐夫夔王爷独履至尊,所以在一心拉近小曹王时,只顾着拱小曹王“你们只在意驸马”的火,而忽略去考虑林陌有关于曹王府攻守的分配。要是这世上有后悔药吃,他无论如何也不会附和小曹王去动移剌蒲阿——只派江星衍一个去抓百里飘云不就好了?犯得着多此一举、自毁长城?
捶胸顿足:不是没能力预见,只是顶层设计就南辕北辙!
错就错吧,此情此境并非没机会翻盘。仙卿想,总算杨鞍李全后院起火能调开林阡一段时日,总算我也收之桑榆真的得到了小曹王的信赖,何不趁热打铁,把这位小曹王进一步驯为傀儡捏在手心,用岌岌可危的局势和小曹王这个人一起、绑架整个曹王府都听我夔王府号令?挟小曹王以令诸侯,再和回过头来的林阡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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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小曹王之所以放着忠心赤胆的曹王府不要、一门心思往这位用心险恶的仙卿衣袍里钻,除了有个驸马林陌“从中作梗”之外,他……移剌蒲阿却还是不服气,眼神示意:我就不!
“我还没治你的罪,移剌蒲阿!你跪下!”小曹王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一声令下虽有人上前要按跪移剌蒲阿,可架不住移剌蒲阿的蛮力、那家伙愣是没跪:“我有何罪?!”
“江星衍明明已经打伤刘二祖,你一句话却让百里飘云跑了,呵呵,酒逢知己千杯少?通敌卖国还有理?!”小曹王冷笑一声,转过头来,把本来想赐给完颜良佐的赏都给了江星衍:“唯一一个有功之臣,居然还是南宋那边叛来的,笑死人了!”
移剌蒲阿倒是想说话想抗争,奈何喉咙一哑腿脚一软,竟是被高手堂的哪个人用武力强逼着屈服跪倒!霎时委屈至极,只能狠狠瞪着小曹王,又时不时向封寒投以求救目光。
封寒面露难色,这是战狼干的,我解不开啊……
高手堂本就不是年轻气盛,再加上念着曹王的恩情,对完颜君剑的胡闹当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尤其战狼,这时候必须以大局为重,保住林陌性命就行,没必要继续吵下去、和小曹王撕破脸。原本他们都面无表情站在原地随便小曹王怎么lùn_gōng行赏怎么兴师问罪,忽然有兵士带着好不容易寻回本营的散兵游勇求见,那伤者满脸血泪带来更大的噩耗:“各位大人,卿大人他,他……”
战狼等人全是脸色大变。
“他怎么了?”战狼竭力冷静,他本来想,被俘也没关系,找机会换回来就是。可这一战,终究比过去要惨烈得多。
“大人他被俘的时候说,还好是我、不是别人,我武功已经到顶,除了这条命没什么能报效王爷。”那伤者泣不成声,“可林匪却想逼他顺从,说什么碾压之势、大金没救,大人摇头拒绝说,被碾压是再正常不过、大局很难控制,但被碾压成石头还是泥、自己可以选择。大人说的时候吐血,不知是真是骗,林匪想上前给他疗伤,他突然奋力跃起、撞到林匪那没有鞘的刀锋上。林匪怒极,堵着他脖子不让他死,他吼着‘勇将不怯死以苟免’,拼命把伤口撕扯大了……”
移剌蒲阿好不容易冲开哑穴,听到这里嚎啕大哭。其余人除了不熟悉的小曹王外,一概双目通红,表情肃穆。
“卿旭瑭,一向这么蠢,林匪之所以逼你顺从,是因他后方有乱,迫切要速战速决!他是色厉内荏、本已准备减缓攻势,你若假意顺从,除了保命之外,不会对我军有害……”战狼和卿旭瑭从来都不对付,每次战狼有个高见,卿旭瑭都会有个愚见,而后被战狼瞪一眼闭嘴。
“段大人,别骂他了。”封寒扯扯他衣袖,“死者为大。”其实战狼只是事后诸葛亮而已,当时谁知道林阡后方有乱,如果四面楚歌的时候卿旭瑭也降宋,指不定就是压垮金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又少了个战友,封寒难免眼圈通红,同时更觉得自己肩上担子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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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狮子峰上的秋风格外冷。
白衣男人透过帷幕,只见到战狼在山顶这一隅挥舞湛卢剑。
剑法内容,却不是血狼影,而是“朔风阵阵透骨寒”“朔风卷酒旗”“河山北枕秦关险”。
难怪这么冷。
“原是以此在对卿大人道别……”林陌隐约能觉察出战狼心里的苦,曾披肝沥胆同生共死的战友,终是先行一步。
“此等血仇,焉能不报。”掣剑回,战狼攥紧拳,仇恨不会终结,只会愈演愈烈。
“段大人,原来您在这里。”这时薛焕来找战狼。
“你来了。”战狼回眸,看着薛焕的眼神复杂,只不过稍纵即逝,谁也不曾发现。
“保重。”战狼立刻跟着薛焕离去,这两个字,却是对暗处的林陌说。
暗处?地盘已经越缩越聚,没几日,可能就没立锥之地。
不过,这般危如累卵,也不妨碍他林陌安静品酒下棋,既来之则安之,全因曹王府仍然令他感到暖:还没到绝境,变数甚多,宜气定神闲、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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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宋的差距一日一日拉大。前次较量,就如飞低的海鸟与腾跃的鱼偶然相撞,此后一方越飞越高,另一方则越潜越低。
所以,前次较量珍贵至极,实力罕见地无限逼近,令林阡在归途上虽为后院起火心焦,也忍不住仔细回味和检讨——
“这十几日的争锋,武将和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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