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韩成从最初两天的狂热中走了出来。
蚕是重要,但却如同没影的大白菜一样,也是急不得的东西。
不要说现在还没有找到蚕的踪迹,即便是现在找到了,对于现在的韩成来说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这个意义不是指的其它,而是说到了现在,即便是有蚕,这些家伙们也都已经变成了虫的状态,将它们捉回来养着,还不如让它们自己在野外生长,等到秋天了树叶落尽了,韩成再去桑树上去找挂在桑树的蚕茧来的省心。
毕竟比蚕屎大上许多倍的蚕茧挂在光秃秃的树枝上,要醒目的太多。
而且现在油菜即将成熟,将木叉弄出来才站,便又转身向油菜田走去,没有理会地上油菜捆,这自有人来将它弄到油菜垛上。
负责翻场的木头走了过来,他的手里拿着剥了皮之后,显得白生生的木叉。
右手在前,左手在后,将木叉的叉齿贴着地面,叉进了油菜捆的下面,然后右腿稍微前弓,双臂随之用力,这捆油菜便被他铲了起来。
他动作并不停顿,右手上扬,同时左手按着叉柄往下用力,这样一来木叉连同木叉上铲着的油菜,都超过了头顶。
木头再将右手往前一推,同时按在木叉下面的左手,往后稍微用力扳一点。
这样一来,原本在脑袋后面的木叉以及铲着的油菜,便会在空中划过小半圈,扣在面前高高的油菜垛上。
在抽掉木叉的时候,稍微往下按按,然后再抽,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证被弄上垛的油菜不会掉下来。
大门顶下面,享受着凉风的韩成,看着木头这一气呵成的动作,赞许的点点头,不错,是个可塑之才。
果然啊,躲在荫凉里看别人干农活就是舒服。
这就跟很多人喜欢田园生活是一个道理。
他们喜欢的田园生活是穿的干净净,来到田野里,吹吹大自然的风,闻闻泥土的芬芳,再感慨一下拎着锄头弓着不停除草的老农。
兴致所至,或许还会吟出两首诗来,来赞叹这美丽的田园风光,并且羡慕老农可以拥有这令人陶醉的一切。
一旦真的融入到田园生活里,跟着老农同吃同住同劳动的来上几天,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闲适,立刻就会变得荡然无存……
韩成往外走几步,看看正在油菜地弯着腰收割着油菜的铁头几人,再看看院子里的打麦场上,拿着木叉翻油菜的木头,忽然间的有些恍惚。
有种重新回到小学时,农忙时随着大人一起在打麦场上劳作的感觉。
那时候每年一到夏初收麦子和秋天收花生玉米的时候,学校都会放上一星期的农忙假,让回去帮助家人夏收和秋收。
在打麦场里顶着大太阳翻麦子,或者将碾落下来的麦子往场中间处拢的事情,他没少做。
如果这个时候,有一个骑着大梁自行车,车后面带着一个白色泡沫箱的人出现,那就是最令人欣喜不过的事情了。
塑料箱上包裹着的白色棉被打开,白色的冷雾蒸腾,拿上一支两毛钱一个的冰棒小心的舔上一口,整个酷暑好像都跑到了九霄云外……
尚未完全成熟的麦子,用火稍烧一下,很好吃,秋天时的大青蚂蚱用火烧一烧也很好吃,尤其是肚子里尚未来得及排出的、金黄的卵,吃在嘴里面面的、香香的,再咬伤一口满是骨感的胸膛,嘎嘣脆,鸡肉味。
当然,干牛粪烧出来的红薯,也是童年一绝……
只可惜啊,永远都会不去了——那个不需要忧虑太多,特别容易满足的童年……
韩成摇摇头,将思绪从往事中收回,把往事全都放在心底,重新打量着眼前的、需要面对的一切。
经过两天多的翻晒之后,打麦场上摊着的油菜已经变焦。
这时候没铁器等坚固的器具,韩成即便是一个穿越者也一样不能将‘碾场’的石磙制造出来。
没有办法,只能是让人拿着木叉一下一下的拍打了。
每一木叉拍下去,都会有很多的油菜荚禁不住大刑,选择自爆身亡,将自己孕育多时的油菜籽奉献出来。
在韩成的示范下,木头几人拿着木叉将身前的油菜拍打上一阵之后,就会用叉挑起翻一个面,接续拍打。
再次拍打过后,便会用木叉将这些饱受折磨的油菜挑起来回的抖抖,让它们变得松散,接着接受烈日的暴晒。
而木头等人,则用木叉接着拍打其余地方的油菜。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油菜晒得不均匀,那些有点潮湿的、抗揍的油菜荚不肯将私藏的菜籽交出来,等用烈日还有暖风将它们榨干之后,再接着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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