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真看不出来,老顾居然玩得这么大!”
“什么看不出来,顾家两口子这一年多来穿金戴玉的,怎么烧包怎么来,我早就知道他肯定有问题了。”
“有问题是肯定有问题的,销售部那些销售员,谁没问题?”
“我看韩伟昌的问题最大!”
“这个倒别乱讲,我听人说了,韩伟昌在外面花花哨哨的事情不少,可经济方面好像还真没啥问题。他赚的那些钱,都是明面上的,咱们厂给销售员有提成制度,就他做成的那些业务,拿这些提成也不算多。”
“这倒也是,老韩这个人还是挺小心的,他老婆孙方梅管他管得严着呢。”
“嘻嘻,这可不好说……”
“我觉得吧,老韩肯定还是有问题,要不怎么被贬到滕村那边去了。说是去帮衬老周厂长,我看就是咱们厂里发现了他有问题,让他将功折罪去了。”
“是不是被顾建平的事情牵连了,最起码,他也要负个领导责任吧?”
众人议论纷纷,倒也不乏有人猜出了真相,只是越知道真相的人,反而越不会乱说。韩伟昌在外面有些飘,呆在厂里的时候还是挺低调的,没拉什么仇恨,这也是众人不往他身上瞎联想的原因之一。
顾建平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倒是想过要拉韩伟昌来给自己求情。可此时韩伟昌已经远赴滕村去了,连销售部长的职务都被免了,顾建平就算想攀咬他,也是鞭长莫及。他手里掌握的韩伟昌的把柄,其实杀伤力不强。如果韩伟昌还在销售部长的位置上,他自可用这些把柄去胁迫韩伟昌替他说话,但韩伟昌不在厂里了,他这番打算就落空了。
借着顾建平被抓的事件,临一机在全厂开展了一次纪律教育,重点检查了供销、基建、后勤等容易出现腐败的部门,狠狠地处分了一批人。有顾建平的例子在前面摆着,被处分的那些人都老老实实的,不敢和厂里较劲。在这些人看来,与判刑坐牢相比,撤个职、做个检讨、退还一些不正当收入之类的,都算是可以接受的结果。
“总的来说,咱们厂的风气还是不错的。7000人的大厂,出一两个顾建平这样的人,也是难免。相比有些兄弟企业,咱们的情况已经是很让人觉得欣慰了。”
厂务会上,书记章群乐呵呵地做着总结。相比杀气腾腾的唐子风,章群对于厂里出现的一些不良现象是比较淡定的,这就是阅历上的差异了。
“这个还是得益于老周厂长打下的局面。”秦仲年说,“周厂长在厂里的时候,真正做到了两袖清风,提拔干部也是用人唯贤,没有搞裙带关系,上行下效,下面一些处室的干部想搞点不正之风也就很难了。”
“子风的功劳也是很大的。”张舒赶紧补充道。现在厂里主持工作的人是唐子风,秦仲年把功劳都算到周衡头上去,可就要让唐子风觉得不舒服了。张舒是个伶俐人,知道这时候要帮唐子风表表功劳。
唐子风笑道:“张厂长谬赞了,我一年有半年时间不在厂里,厂里的管理都是各位老大哥,呃,还有施大姐和宁姐姐在做,厂里的风气好,大家都有功劳,唯独我是不敢邀功的。”
老大姐施迪莎笑着说:“子风,你就别谦虚了。我家老头子经常说一句话,叫仓廪实而知礼节,咱们厂大多数的中层干部都能做到洁身自好,和咱们厂效益好、大家收入高是有很大关系的。咱们厂的效益好,一大半的功劳不都是在你子风身上吗?”
唐子风假装纳闷地对章群问道:“章书记,咱们现在这算不算是表扬与自我表扬啊?怎么大家都在夸我呢?”
“那也是因为你该夸嘛。”副厂长朱亚超说,“我出去开会的时候,其他厂的领导碰上我,都跟我说,临一机能有现在的好局面,都是因为我们有一个了不起的小唐厂长呢。”
“呃……”唐子风无语了,大家都在表扬他,让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表现才好,过于得意自然是不行的,但过于谦虚似乎也有点虚伪,要不就还是继续装萌好了,谁让他在一干厂领导里岁数最小呢?
“子风,其实吧,我们大家等你回来,已经等了一些时间了。”副厂长吴伟钦开口了,语气里带着几分严肃,“机械部撤销的事情已经确定了,国家的政策是要进一步推进政企分开,关于咱们临一机的去向,现在也是众说纷纭,我们几个商量过几回,大家都觉得需要等你回来拿个主意呢。”
听吴伟钦提起此事,所有的人都不再开玩笑了。其实,刚才大家对唐子风好一通奉承,也是在为这个问题做铺垫。事情太大,大家都想听听唐子风的想法,但贸然提出来又不合适,所以才要插科打诨地活跃一下气氛。
唐子风看看众人,笑着说道:“各位,这件事我恐怕是最晚知道消息的,你们各位应当是充分讨论过了吧,不知道你们大家是什么想法。”
众人互相交换了一番眼色,最后都把目光投向了吴伟钦,估计是事先商量过,由吴伟钦来与唐子风说这件事情。吴伟钦假意地忸怩了一下,这才清清嗓子,说道:
“子风,我们几个人初步讨论了一下,大家觉得,下放给临河市这个选择我们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咱们厂和临河市是平级单位,如果下放到临河市来,只能归临河市国资局管,这不是降格了吗?临河市盯着咱们厂的这些地皮,已经不止一年两年了。如果咱们成了临河市管的企业,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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