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坐了不知道多久,海竿像扔进了水缸,半点动静也没有。由于温差关系,水面上还起了一层白雾,被营地里的灯光一照,仿佛置身于云层之中。但远处群山黑黢黢的剪影又把人拉回到现实,感觉有些阴森森的。
洪涛第一次在野外露营时就是这种感觉,不光躺在外面有些害怕,总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有动静,钻进帐篷之后耳朵也变得极其敏感,甚至连外面小虫子爬行声音都听得见,经常一宿一宿的睡不着。
可是习惯了之后,这种宁静就成了最好的安眠药,就算在躺椅上也能睡着。虽然睡不实,但打盹的时间很长。第一次睁眼看了看表,夜里一点半,第二次睁眼就快三点半了。
眼看再有一个小时天就亮了,洪涛也懒得回帐篷里睡,主要是毛毯里面很暖和,外面凉风习习,真不愿意出去。
“滋……”刚闭上眼睛,就听见一个微弱的声响,立马就睁开了。这个声音可不是自然界里的,它很像拉锁在开合。
果然,有人从三个姑娘睡的帐篷里钻了出来,片刻后又隐入帐篷另一侧的黑暗中,随即亮起了手电光。洪涛没有动,那边是山脚,应该是谁在起夜吧,这时候就没必要起来打招呼了。
“嘿……洪,是你吗?”可是那个人方便完并没回帐篷,而是随着手电光向这边走来,站在不远处轻声询问,应该是于亚楠。
“不是,洪已经让我吃了,我是这里的怪兽,专门夜里出来吃人!”洪涛身体是没动,可嘴皮子一点不闲着,转瞬间就说出个鬼故事梗概。
“你怎么没有去帐篷里睡?身体不舒服吗?”可惜除了几岁的小孩,谁也不会被这个故事吓到。于亚楠听了反倒又走近了几步,用手电在躺椅上来回扫视。
“我比较喜欢在水边静静的躺着,顺便也能看着鱼竿。虽然几率不大,但也不是没可能。”洪涛赶紧用手遮住脸,指了指水边。
“……你真的在钓鱼?为什么可以四根鱼竿一起用,这样就能钓到鱼吗?铃铃铃……还挂着铃铛!”于亚楠举着手电走了过去,马上又对洪涛的钓鱼方式提出了疑问,应该还碰了碰其中的一根,引来铃铛乱响。
“这是中国钓法……拜托,能不能不要玩铃铛,会把别人吵醒的……”自打见到这个于亚楠之后,洪涛就有一种感觉,她比格洛丽亚还像外国人,对很多国内的事情全然不知,好奇心特别重,胆子还大。
“可我没有动啊,是它自己在响……上帝啊,会不会是水怪!”于亚楠确实没撒谎,她的手已经抓住了洪涛身上的毯子,人也躲到躺椅后面去了,说话声里都带着微微的颤抖。刚夸完她胆大,马上就现原形,打脸也不用这么快吧!
“啥!自己响!”一秒钟之后,洪涛就从躺椅上蹦了起来,连身上的毛毯都来不及撩开,披着冲向了水边。那速度,堪比博尔特。
“嘿嘿嘿……于亚楠同学,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钓到鱼啦,还是个大家伙!”抬杆、刺鱼,扬杆、收线,动作一气呵成,随即就是奸笑和洋洋自得的通告。至于说身上的毛毯已经滑落在地,还被脚踩着,全顾不上了。
这尼玛真是惊喜,窝料刚扔进去不到十个小时,又是初春,别说有大鱼,就算能赶上鲫鱼也算运气。可这条鱼百分百不是鲫鱼,好像也不是鲤鱼,更不像草鱼。
到底是啥鱼呢,光靠走线的动作洪涛是真判断不出来,但他知道这条鱼不小,最少也得五斤往上。不管啥吧,反正是个活物,先拉上来再说,总不能真是水怪吧!
“真是鱼吗?”于亚楠见到洪涛不害怕,也就不琢磨水怪的事儿了,小跑着追过去拿起地上的毛毯重新给洪涛披上。随即用手电照向水面,试图看清楚到底有没有鱼。可惜水面上的雾气有折射,白色的光柱不仅穿不透,还让视线更为模糊。
“别照了,没用的,想知道鱼在什么地方不要看水面,要去看鱼竿的尖部。”躺着的时候裹上毛毯可以保暖,可现在要溜鱼,再披着它就太碍事了。
洪涛向后退的时候不小心踩到差点摔个跟头,干脆单手持杆,把毛毯揪下来披到了于亚楠身上,顺便教教她如何在夜晚用海竿钓鱼。
“……我明白了,鱼线在艏向三百二十度左右!”于亚楠也嫌毛毯碍事儿,干脆揪下来送回躺椅。跑回来用手电照着鱼竿尖部,马上明白了洪涛的意图,看鱼线角度判断鱼的方向。
“……你学过帆船驾驶?”洪涛干脆停止了摇动绕线轮,任凭鱼儿在水中忽左忽右的奔逃。
“我有个队友住在杰克森威尔,她父亲安德鲁有艘很漂亮的大帆船,没有训练的时候就去她家玩,为了不总麻烦安德鲁,我们俩就去学了帆船执照,很容易的!”
于亚楠的回答证实了洪涛的猜测,如果不是有驾船习惯或者驾机习惯的人,不会用这么专业的方式描述方向。
看来于世达有个喜欢运动的女儿,不仅加入了大学冰球队,还喜欢驾驶帆船和骑马。同时也是个比较贵的女儿,这几项运动都不便宜啊。
“哦……那里应该是条大河吧?”北卡罗来纳州洪涛真没怎么去过,只是在驾驶帆船环球航行时有过备用方案,其中一个就是进入纽斯河靠岸,然后乘飞机回到纽约。
“是的,纽斯河,安德鲁说我们还不能进入大海,但再升一级执照要花费不少时间……它好像不动了?”于亚楠倒是没在意洪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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